,就如同一个被糟蹋了数次的闺女,寻死觅活的好不可怜。
朱之文皱了皱眉头,他对谢钰飞的印象并不深刻,只记得这个年轻人刚来南通上任时请南通的同僚们喝了一次酒,自己作为知府自然借着酒水勉励了一番,再然后…就没然后了。
谢钰飞从七品漕运被排挤到九品吏目,朱之文自然是知道一些的,虽然他也觉得有些人吃相难看,但碍于情面,也不好出口说些什么,南通并不是自己这个知府的一言堂,各种关系错综复杂,没有哪个是好相与的。很可贵的是,这位年轻人老实本分,没有闹过一次,为人低调,如同尘土里的一颗沙子般不引人注目。
在朱之文看来,这便是没有背景的表现,在南通官场,没有背景可怎么立得住脚……
惊堂木一响,朱之文缓缓道:“谢钰飞,郭威所讲,可是属实?”
谢钰飞轻声道:“回大人,下官确实打了条咬人的狗……”
朱之文点头道:“既如此,你身为朝廷命官,无故殴打上官,乱了法度,本府虽为一府首官,却是无法包庇于你,然则你毕竟是有官身之人,本府无权惩处,这便将你收押,拟公文送至吏部裁决,你可服气?”
谢钰飞还未回答,只见一人从公堂外走进来,拱手道:“知府大人,押不得谢吏目!”
站在一旁的杨开华见有人出面捣乱,厉声道:“马通,公堂之上岂是儿戏的地方,知府大人已有决断,你身为朝廷命官,怎能没个分寸?”
朱之文皱眉,这个马通虽然官职不高,说起话来却让自己这个知府也要顾忌两分,因为他有一个好舅舅,镇守太监马敬,那个整日笑容满面的阴人,委实让人有些看不透。现在马通替谢钰飞求情说话,到底是他自己的心思,还是马敬的意思?若是马敬的意思,那只能说明这个谢钰飞已经暗中投靠了马敬……
朱之文见谢钰飞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多了两分猜测,他不动声色道:“为何押不得?”
马通看了谢钰飞一眼,又瞧了瞧郭威,转身对堂上的朱之文拱手行礼,道:“大人,依照大明律,官员之间如有不协之时,应由上官作协,加以斥责,斗殴则罚俸,并勒令双方闭门思过,大人将谢吏目收押,并拟公文送至吏部之举委实不妥!郭漕运惨是惨了些,但您瞧瞧,谢吏目也受了伤,流得血都沾满了衣衫,可怜的……”
“嘶!”
马通之言让公堂下围观的差役们倒吸凉气,明明是谢钰飞将郭威快打得半死,却被马通说成了双方斗殴,这等脸皮,也是世所罕见。
“你放屁!”
站在一旁的郭威悲愤欲绝,差点吐血,大骂马通无耻,谢钰飞哪里有受伤,他身上的血分明是打自己的时候溅到的,今天在场的人里有一算一,只有自己当得起“可怜”二字!
杨开华怒极反笑,道:“马通,谢钰飞殴打郭威,乃是众人亲眼所见,你在这里颠倒黑白,莫不是将知府大人当傻子耍?别说是你,便是你马敬来此,也不能说出这等混账之语……”
“杂家怎么就说不出这等混账话来?”
堂下又走出一人,马敬笑眯眯地看着杨开华道:“杨同知,杂家也觉得,这谢吏目,押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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