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斌看得很明白,朝廷裁撤兵马的兵马有几十万之多,若是这么多兵马都入了佣兵卫,那别说皇帝了,就连下面的大人都会寝食难安,所以将来曹唯一定无法再掌控佣兵卫。
“是啊,佣兵卫越来越大,人越来越多,以后甚至会比咱们大明的官兵还多,这么庞大的一个势力,除了陛下,谁能管得住?谁又敢管?
现在下面正在吵闹不休的那些千户百户们日后就是在不同府县佣兵卫的掌权者,陛下平日里不会管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日后的佣兵卫也不会是谁的一言堂,若是有什么事需要他们一起拿主意。
很简单的方法,少数服从多数,就如同朝廷内阁一样,只要两个阁老同意某件事就能奏请陛下大行天下,我不过是拾人牙慧,用十几个人来决定一件事,这样的话将事情作对的概率更大一些,即便最后真的错了,也该他们一起承担错误。”altiaaltia
“少数服从多数……”
曹斌慢慢咀嚼这句话,片刻后抬头看着曹唯,认真道“大人对内阁有意见?”
“有!”
曹唯没有顾忌,直言不讳道“三位阁老决定大明朝大部分的法令,这是行不通的,一个国家的法令不应该只由一个两个三个人决策,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顾虑思量,所以大家一起坐下来谈一谈,才能找出最好的最全面的解决之道。
能够坐上高官的哪一个是愚笨之人,朝廷决策时三公六部九卿各抒己见,你不觉得会更好一些吗?当然,这也不是最好的局面……”
曹斌忍不住问道“那大人觉得最好的局面是什么?”
“曹斌,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你在圣贤书里读出了什么?”不等曹斌回答,曹唯继续道“你读出了道理,读出了法理,甚至读出了人生之志,但是你读出了行商之道吗?你读出了工艺之道吗?你读出了农业之道吗?altiaaltia
说难听点,士农工商你不过读出了一个“士”而已。”
曹唯面无表情,道“朝廷命官都只是读出了一个“士”,但是天下不只是士的天下,让一些只知“士”的人管理整个天下,这,怎么行得通?
就如同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书生苦读诗书十余年最后中了进士,做了一县县令,那他会干什么呢?”
曹唯如同是在问话,又如同是在自言自语,想从心里寻找答案。
“……他什么都不会做,因为他不懂啊,不懂所以不敢,因为做得越多错的越多,你想啊,若是有个商贾找他商谈行商富民之道,他会怎么做?他会将这个商贾赶出衙门,因为他是读书人,读书人怎么能言商呢?altiaaltia
若是有个老农告诉他县里种了这么多年水稻田更适合种玉米,他会怎么做?他会嘲笑这是无稽之谈,因为他所读的圣贤书里根本就没有这句话。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这个县十年前是什么样,十年后还是什么样,咱们大明朝这样的官员何止少数……
后来他升了官,一步步进入朝堂,一句话就能形成法令,一个举止就能改变百姓生活,他会怎么样?他会变得更加谨慎,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或许不是所有读书人都是这样的,或许真的有几个读书人有真才实学,懂得如何治理地方,但那毕竟是极少数。
如今的科举是士的科举,不是整个天下的科举,所以为官之人是士的父母官,而不是天下人的父母官。”altiaaltia
曹斌面色复杂,缓缓道“大人,你有些大逆不道了!”
“大逆不道……或许是吧。不过,若是这个天下士农工商各施其道,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这个天下会不会更加好一些……当年我上书陛下设置商官就是这个打算,也不知道这个天下日后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曹唯轻轻一笑,道“不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