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翻出了肚白,山上撒满了露水,淮阳山上一片死寂。
半月以来无休止的争斗,整个淮阳山上的匪人足足少了五成,就算是再痴傻的山匪都感觉到了一股心悸的气息,不知道这次山上的灾难到底是天灾,还是……。
经过一晚上厮杀,卧牛山和飞虎山有了新的主人,其他山寨的寨主就算再如何不甘心也只能捏着鼻子退走,因为真的是不能再拼杀了,否则不等官兵来剿,整个山上就没有活人了。
现在的淮阳山就像一只受了重伤的老虎,在安静的舔着它的伤口,不敢再有任何妄动。
相比之下,白蛇寨在这次争斗之中低调无比,和路上的商贾相处的也很融洽。在军师的教导下,外出劫道的兄弟们本着诚信第一,友爱互善的原则,只要过往商队送上银子就会放行,绝不伤人性命,这让白蛇寨的信誉在商贾之间出奇的好,虽不至于称兄道弟,却也会时不时的互侃几句,若是商队货物太多,白蛇寨的人还会主动帮忙推运一段,嗯,不白帮,也是要收银子的……
所以这段日子,白蛇寨的生活过得异常滋润,时常喝酒闹嚣到天亮,日上三竿才起床,腾山等人就如同几只撒了欢的野驴,差点就飞上天了。后来宁九娘终于看不下去了,出手降伏了这群妖孽,这才让白蛇寨消停了下来。
正午时分,太阳正好,白蛇寨门口一阵哭嚎喧闹。宁九娘背着一个小包袱,红着眼睛跟一众叔叔告别,腾山老泪纵横,不知所言,黑猿更是别过脸去,似乎是不愿让别人看到他的悲伤。
“大寨主,您下山之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喜欢什么物件就买下来,莫要节省,咱们白蛇寨最近挣了不少银子……”
“大寨主,山下繁花似锦,您可一定要好好见识一番,不要急着上山,我们虽然十分想念您,却也想着您能在山下玩得尽兴……”
宁九娘抹着眼泪,哭啼道“腾山叔叔,黑猿叔叔,你们就放心吧,我一定不会亏待了自个儿。你们在山上多保重身子,少喝点酒水,早睡早起。还有,每日的操练不可少,我走之后,山上要加强戒备。铁大姐昨晚跟我说你们两个老不修趁她喝多了占她便宜,要让你们两个给她一个交代……”
曹唯看着腾山和黑猿的脸色渐渐黑了下来,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军师……”黑猿上前狠狠瞪了曹唯一眼,厉声道“你若是敢对大寨主始乱终弃,我们就算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找你索命!”
曹唯摸了摸鼻子,在黑猿耳边小声道“差不多就得了,若是过两天我就带着九娘回来,你们可就别想过快活日子了。”
腾山一把将黑猿拉过去,凑到曹唯面前,小声道“军师,带着大寨主在外面玩个三年五载,不要着急着回来,平日里偷点荤腥也不打紧的,别被寨主逮住也就是了。我们爱寨主,更爱军师您,昨天晚上我已经将三千两银票放在您的包袱里了……”
曹唯满意地点点头,朝着一众兄弟拱了拱手,然后拉着宁九娘下山去了。
山寨众人眺望着他们离去,等看不见踪影,腾山嚎叫一声道“开喝!”
山上顿时沸腾起来,数十坛美酒被搬上了桌,数十只野味被拿上了火架烧烤。黑猿端着酒碗走到腾山面前,感慨道“大寨主终于走了,以后这酒就可以随便吃,觉可以随便睡,就连每日的操练都可以不做了,这才是过日子,就是不知道军师会带寨主在外面玩多久。”
腾山沉默片刻,环顾一圈后,小声道“军师令我等挑起卧牛山和飞虎山争斗,随后官府就奇袭了卧牛山,这里面……”
黑猿喝了一碗酒,笑道“我黑猿识人的眼力还是有的,军师没有害我白蛇寨的心思,所以不管他是黑是白,是官是匪,他都是我们白蛇寨的军师。倘若他真的是官,嘿,以后咱们白蛇寨的兄弟们也有一条退路。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