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小船慢慢悠悠地朝着南昌城驶去,上面满满当当地载着三个大汉,湖水已经漫到了船沿边,瘦猴慢慢地划着船桨,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一个浪花袭来就打翻了一船人。
朱拱椽悠悠醒转,看到此情此景第一时间捂住了胸部和下部,悲愤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对我干什么?就算再怎么蹂躏,本世子也是不会从的,别想我会半推半就……”
沙破狼尴尬道“少主,我们是您在泗山岛的手下啊!我是那个秃头的老沙,以前给您敬过酒,您还记得吗?”
朱拱椽仔细想想确实有这么个人,心里刚刚松了一口气,又瞬间紧张起来“那我为何会在这里,我不是在泗山岛喝酒吗?”
沙破狼感念曹唯的救命之恩,不愿意透露实情,哑声道“少主,昨天晚上兄弟们都喝醉了,一伙势力偷偷潜到泗山岛,然后到处放火,现在泗山岛已经化为焦土了,我们二人拼死才将您救出来,如今整个泗山岛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
朱拱椽脸色苍白,强笑道“这位兄弟,你在开玩笑对不对?整个泗山岛足足两万多人呢,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沙破狼低着头沉默不语,朱拱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嗫嚅,豆大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哭得像刚满月的娃,想要大骂偷袭之人却又不知道对方是谁,心里好疼,好疼……
“少主,您哭得小一点,现在船里已经进水了,这救命的小船说翻就翻,可不敢再折腾了。”瘦猴苦笑道“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属下的双臂都快要折断了,还好咱们就快到岸了。”
朱拱椽擦了一把眼泪,道“你们两个都是忠臣良将,本世子定然不会薄待你们,以后重建水军,你们两个都是大头目!”
沙破狼和瘦猴相视一眼,激动道“愿为少主效死!”
“你们两个动作轻点,水又漫进来了……”
天色渐亮,三人上岸后匆匆赶到宁王府,此时朱宸濠还没有睡下,看见儿子狼狈不堪地跑回来,心里顿觉不妙,上前抓住他的肩膀,道“椽儿,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变故?”
朱拱椽仰天大哭,死死地拉着朱宸濠的胳膊不撒手“父王,泗山岛没了!被人一把火给烧没了,孩儿还是被这两位忠义之士拼死给救下来的……父王,你怎么吐血了,怎么还吐了两口,赶紧去找大夫……”
朱宸濠倒在地上,两眼通红,恨声道“你可知道是谁干的?孤王要活剐了他!”
朱拱椽迟疑了一下,道“当时风大天黑,将士们全都喝醉了酒,并不知道是谁干的……”
朱宸濠扭头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沙破狼和瘦猴,厉声道“那为何你二人没有喝醉?”
沙破狼抬起头,正色道“主上,昨晚在宴会之上,有位兄弟说耻与倭寇饮酒,属下觉得在理,便没有喝酒。等众人都喝醉以后,属下见外面火光冲天,情知不妙,赶紧背着少主逃离了泗山岛,这才留得一命……”
王府管家行色匆匆地跑进来,道“王爷,今早有密探前来禀告,说昨天晚上监视钦差行辕的几个兄弟都死了,全都是一刀致命。他们壮着胆子进了钦差行辕,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密探追至城门,守将说昨天晚上有一队人马手持王府令牌出城,现在恐怕已经到九江之地了。”
“令牌?”朱宸濠挣扎着站起来,然后赶到书房密室,果然发现令牌不见了,脑袋里一阵眩晕,朱拱椽赶紧将他扶住。
朱宸濠咬牙切齿道“泗山岛之事定然和这个钦差脱不了干系,此人蓄谋已久,表面上的诡异之举只是为了混淆视听,真正的目的是毁灭泗山岛,真是好心机,好手段!可恨我昨天还送了十万两银子过去。”
“父王,咱们找人弹劾他,整死他!”
“不成,如今泗山岛被他毁灭,朱祐樘必然更加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