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别人帮忙,自己带着红薯给家里贴春联,从清晨一直贴到晌午才堪堪贴完。
曹唯最后将曹府大门口的一副春联贴完后就呆呆地看着大门两边的红纸黑字,思绪越飘越远,来到这世上已经半个年头,虽然已经娶亲立业,但总是觉得自己还像一个出门在外的游子,漂泊无依。前世白发苍苍的老父亲喊他一起贴春联,他却因为忙碌没有回家,而如今何处是家乡?何处见白发?
如今再贴春联更像是一种怀念,也是一种忏悔。
红薯感受到了曹唯的孤单,明明两人近在咫尺,却觉得相隔万里,她连忙抓住曹唯的手,心里才踏实一些,感受到曹唯手掌的冰冷,扭头看去,才发现丈夫已经泪流满面……
家主不快乐,曹府就没有快乐的,就连平时最没心没肺的朱厚照都感觉到了一股压抑的气氛。
正午时分,曹唯做了一桌子饭菜,又拎来两坛酒,等众人都上桌之后,他站起来,举起一杯酒,道“在这个世上我没有亲人,很多时候我都对生活不知所措,无所适从,只觉得自己是一个游荡的灵魂,从今以后,你们便是我曹唯的亲人。”
曹唯说完将酒一饮而尽,王盛哆嗦了几下嘴唇,最终也没有说出话,刘瑾没有了平时的畏缩,坐直了身板,徐鹏举和朱厚照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出彼此眼中的担忧,红薯握着丈夫的手,却发现怎么也暖不热。
徐鹏举端起酒杯道“曹唯,你没有兄弟,我便是你的兄弟,否则当初你砸了我家茶楼时就该被打断了腿。”
朱厚照附和道“是啊,我也没有兄弟,我爹就只有我一个儿子,以后你们两个便是我的兄长!”
“好,以后咱们就是亲兄弟!”曹唯开怀大笑,举起酒杯就和二人对饮起来。
半个时辰后,三人都喝得醉醺醺的,朱厚照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曹唯逼着徐鹏举交年后的房钱,徐鹏举将随身携带的玉佩塞到曹唯手上,说是祖传的玉佩,价值连城,曹唯欣然接受,徐鹏举又要将身上的衣服脱掉送给曹唯,众人极力劝阻,这才作罢。
随后众人将他们送回房间,这才舒了一口气,喝醉了还死要钱,这才是他们认识的曹唯,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郁结,但此时明显已经过去了。
卧房内,红薯将曹唯身上都擦拭一遍,将他盖好被子,然后紧紧握住他的手,看着熟睡的丈夫,眼里满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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