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萧定晔的臂弯里探出脑袋,难得的窜到她怀中,应付的挨了挨,便重又回了萧定晔臂弯里。
她不由叹道“突然有了一种有人要同我争宠的感觉,竞争对手还是只猴。”
他扑哧一笑“我眼里只有你,没有猴。”
此时外间忽的有些窸窣之声,两人忙忙噤声。
房外却是两个老妇在低声说话。
一人道“这二人真是夫妻?”
另一人道“瞧着像是,卿卿我我的。”
前一人不快道“怎能像是?是便是,不是便不是。这‘像’和‘是’可差了老远。”
后一人也不快道“旁人睡在一张窄榻上,不是夫妻,能睡在一处?”
猫儿听到此时,不由“切”了一声。
她和萧定晔还真不是夫妻,过去几个月也是真的睡在了一处,偶尔还做些小动作。
总之过的是不要脸的生活。
若按照这个朝代的道德水平来细究,她是要被千百次的浸猪笼的。
外面的两个婆子继续在交谈。
“不管是不是夫妻,躺在了一张床上,就诸事好办。”
“我们这寨子,已许久未有一对男女上门了。”
谈话最后以一句“我要赶紧去准备,忙碌一夜,明儿早该是差不离”而结束。
猫儿悄声道“听听,这寨子要隆重迎接你我二人呢。”
他长舒一口气“得亏我当机立断,认下了你我夫妻的身份。若是再拿姑外甥身份去诓骗人,只怕明儿便不会有款待。”
他将她往臂弯里拉一拉,低声道“睡吧,明儿寻到寨主,正好商谈久住之事。”
他一下又一下抚着她背,等不到她的回话,垂首望去,她已埋头沉沉睡去,只眉头却下意识的蹙着,如同在山林中担惊受怕的每一夜。
第二日有些落雨。
两人醒来时,已快到午时。
牛毛细雨打在檐上,最后汇聚成水滴,一滴滴掉在石阶上。
猫儿穿好衣裳出了房,遇见主人家,便有些讪讪。
她和萧定晔原本没做什么,可扌包成一团睡到这个时候,却是几张嘴都说不清。
主人家是一位寡居的老妪。
昨儿日暮,红衣少女将两人带回寨子里,便交托给了这老妪。
老妪年级虽大,却十分开明。
她将热水、帕子准备好,又将饭菜端进来,笑呵呵道“我们都是从年轻时过来的,能理解,能理解。”
说的猫儿越加羞臊。
老妪瞧见她扭捏神色,心下更加笃定她二人的关系,催促道“快些吃,吃过午饭,老婆子带你二人去四处走走。”
猫儿净过头脸,探头去瞧饭菜,却只是青菜白饭,与昨儿夜里听到话不一样呢。
不是说为了二人彻夜做准备吗?
这白饭青菜虽看着温馨,却离隆重二字有些远。
用过午饭,两人扌包着小猴,跟着老妪出了院落,往寨子深处而去。
此处寨子是典型的晏南风格,依山而建,多数房舍皆用青竹所造。
只远远看到一处塔楼,是青石砖建成。
寨子被环山包围,气候宜人,现下虽下着牛毛细雨,却并不显得冷。
寨民们用过午饭,不愿歇晌,坐在各家各户门前,一边剥着豆角、串着红椒,一边互相说着热闹话。
瞧见老妇身畔跟着一对男女,众人纷纷道“这便是昨日新到的一对夫妻?不容易啊!”
猫儿心中诧异,隐隐有些不安。
她抬头望着身畔的萧定晔,他似也觉出异常,只缓缓向她摇头,极低声道“既来之,则安之。”
牵起她的手,离她更近一些。
沿途寨民瞧见两人恩爱模样,面上更是显出满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