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文人的嘴都是很厉害的。
这张嘴能够让人生,也能让人死,能够让人荣华富贵,更能让人穷困潦倒。
在文人这张嘴里面可以成一个人的事,也能够坏一个人的事,还能够把一个人捧上天,更能够把一个人踩进地里。
现在令狐绹准备对张仲武下手了。
按说,令狐滈跟恽王李漼关系好,张仲武也往恽王身上贴,朋友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令狐绹应该跟张仲武关系好才是。
但事实远非这样,因为人都是自私的,就算我跟你关系再好,当你影响到我的个人利益的时候,那你我的关系就变味了。
“陛下有没有想过,一个小小的幽州节度使用自己的藩镇兵就能够在半年时间打败曾经不可一世的山奚大军,并擒获他们的大王,这事情难道还不可怕吗?”令狐绹看似不经意地说道。
啊?
令狐绹这句话实在是太毒辣了,犹如一个长针狠狠地刺进皇帝的心口,一下子扎痛了李忱那根敏感的神经。
虽然令狐绹的话并没有清楚地告诉他什么,但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了。
一直以来,外臣做大是大唐王朝的顽疾,正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了大唐由盛转衰的安史之乱。
这才过去不到百年的时间,又在安史之乱的旧地幽州出现了一支如此强大的军队,难道不值得害怕吗?
话不在多而在精。
令狐绹很简单的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触碰到了皇帝的底线,一下子把大唐皇帝李忱惊的是目瞪口呆,“这个?”
“这个很害怕。”令狐绹上前一步说道,“臣不知道张仲武这次带兵来长安是真心献捷还是示威?”
示威?
令狐绹竟然用了“示威”这个字眼。
到底是献捷还是示威?这就要考验皇帝的智慧和胆量了。
李忱抬头凝视着令狐绹,随后平静地说道“朕知道这个很可怕,但朕更清楚不管是幽州还是并州,都是我大唐的土地,只要在大唐土地上,将士们能够浴血奋战,为国杀敌,都是在用生命保卫我大唐的土地,朕就一定要赏赐他们,更要让他们看到朝廷对他们的重视,只有这样才能够把将士们的心牢牢地抓在朝廷手中,只要将士们的心向着朝廷,藩镇是翻不起大浪的。”
皇帝李忱一点都不傻,他很清楚藩镇做大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但如果一味地担心藩镇做大的影响,而忽略了对将士们的安抚,只能是藩镇距离朝廷越来越远。
既然皇帝都这样说了,令狐绹还能说些什么。
皇帝李忱继续道“朕知道你的担心,但这事情急不得,要一点一点地慢慢来,你应该知道急于削藩对朝廷是很不利的。”
李忱不愧是大唐后期的“小太宗”,当令狐绹说出藩镇实力过大对朝廷的影响时,人家也想到了这一点,更想到了削藩之事,还想到了因此会造成的巨大影响。
皇帝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令狐绹还能说些什么呢?只能顺着皇帝的意思说话了,“既然陛下把什么事情都想到了,臣还能说些什么,这就按照陛下的要求着手准备接受幽州献捷的事情。”
“嗯———”皇帝李忱微微的点头,“那就有劳你了。”
令狐绹拱手道“为朝廷尽心乃是我们做臣子的本分,臣当尽心尽力为陛下办好此事。”
“好———,有相国操劳此事,朕甚欣慰。”李忱笑着说道。
令狐绹拱手告辞,着手准备幽州献捷的事情去了。
令狐绹知道自己的建议,皇帝看似并未听取,但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皇帝陛下是不会启用张仲武回朝当宰相了。
长安相府。
回到府上的令狐绹有些闷闷不乐,这时长公子令狐滈进来了,见父亲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就知道今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