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啪嗒地往下落,捂着嘴呜呜地跟着哭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也不至于用如此手段杀了他们。更何况何夫人……”
“那是他们都该死!”陈彩衣一声怒喝打断了她的话,双目因愤怒而变得通红,“你想说何夫人是无辜的?笑话!你以为这何老爷怎敢小妾纳了一个又一个,这统统都是因为他有个身家背景比他更猖狂的何夫人在背后撑着他!他后院里的那些小妾,有大半是被何夫人逼死逼疯的。若他们不死,那接下来死的就会是我们!”
二夫人似是被触到了痛点,哭得越发地伤心,险些背过气晕过去。
而陈彩衣的情绪似乎越发激动,她红着眼,恶狠狠地瞪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嘴里嘶吼着“我没错!错的是他们!是他们该死!”
说着说着,她突然猛地就要扑向刘夫人“还有你,你也该死……”
徐大人立即命衙役拦住了陈彩衣,终于在她堪堪将要伤到刘夫人之际将她拦了下来。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张牙舞爪着要扑向刘夫人。
见两人这般样子,不度和玉三郎相视一眼,也知再问不出什么话来了,便让徐大人将二人带回府衙,择日再审。
刘夫人惊魂未定,过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地哀叹了一声,道了句佛号,便与几人告了别,让喜翠搀扶着回了府。
不度看着陈彩衣与二夫人被衙役上了锁链就要押走,忍不住唤住了陈彩衣问道“你明明做得如此小心谨慎,为何还要画蛇添足地将大夫人的那盒胭脂换掉?”
陈彩衣面无表情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淡淡地回道“若我说不是我换的,你可信?”
不度看着她,又问“那猫儿香你又是从何得来的?这毒草只在南蛮的一些部族里有,你从未去过南蛮又是怎么知道的?”
陈彩衣闻言反问“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不度身子一顿,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
陈彩衣见状,哈哈大笑,眼里的泪却止不住地往下落,“哈哈,其实你我不过都是被人玩弄于手掌中的棋子罢了!”
直到人走尽,不度也没再开口。
偌大的院子,先前还人声鼎沸,此刻却变得空旷寂寥,只剩下一个玉三郎还陪着她站在原地。
三日后,徐大人对陈彩衣和二夫人的审判下来了。
陈彩衣毒害多人,被判秋后问斩。二夫人为从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判往北寒之地做苦役十年。
判决公布的那日,不度和玉三郎再次来到了刘府。
刘夫人是在禅室里接见他们。
不度大咧咧地坐了下来,看着坐在首位的刘夫人,直言道“刘夫人真是慈眉善目,看着就是个良善之人。”
刘夫人满目慈悲地笑笑不语。
“就是不知是不是做了亏心事,才会如此诚心礼佛。”
“不度姑娘,老身有个问题,一直想不透彻,不若说与姑娘听听,你来给老身解答一二?”
“好呀,刘夫人请讲。”
“从前有一个农夫因邻居总是鸡鸣犬吠的扰得无法安眠,于是便与山上的猎户诉苦。猎户只是递给了他一把刀。有一天农夫再次被邻居家的鸡犬扰得无法安睡,他气极之下用猎户给的这把刀将邻居的鸡犬全杀了。邻居便将他告到了官府。”刘夫人说着顿了下,意味深长地看向不度,“不度姑娘,你说这猎户,算不算也有罪?”
不度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猎户只是递了把刀,要如何做全凭那人自己决定,自然算不上有罪。”
刘夫人脸上笑意越发得深了“不度姑娘果然是个通透的人。”
“不过即便只是递了把刀,这杀孽也依旧是造下了,日后也必定会有业报。”不度回以一笑。
“日后的事,便待日后再说吧。老身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