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持续着,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浓重。着泼墨似的夜空中逐渐蒙上一丝丝冰冷刺骨的寒意。
一切都是这么纯粹,在这黑夜中,除却无止尽的杀戮和死亡之外,再无其它杂质。
而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切的季子禾,其心中对于这个世界以及自己的追求,也在发生着悄然地变化。
这漫长沉重的黑夜,终于是渐渐走过,天空中也逐渐多了一丝光亮。
而在那漫长黑夜中的厮杀,似乎也随着天边的方亮,而逐渐停止了下来。
那些参与者,在放出狠话和满心的仇恨中,撤离了此地。
“阴天。”
季子禾从高处一跃而下,而后缓缓地落在地上。
看着这满地残破不堪的尸体,季子禾走在其中,内心极为平静。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于生命的尊敬,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强烈了。”
微微闭眼的季子禾,站在断臂残肢的尸山中,看着眼前这由自己亲手造成的惨状,缓缓睁开了眼睛。
“季子禾。”
忽然从身后响起的声音,将季子禾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来了。”
季子禾头也不回地说道,陈怀森三步并做两步的走了过来。
“这是”
看到眼前的一幕,陈怀森的语气中充满了震撼。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陈怀森怪声问着。
“他们非死我手,但却死于我意。”季子禾平静地说道,“月神塔之行,结果如何?”
“唉,别说了。我能出来就算是奇迹了。你是不知道”
“是吗?”季子禾扫了一眼陈怀森说道,“算了。”
“哦。”
陈怀森垂头丧气地答应了一声。
“你不用再跟着我了,离开建木城逃命去吧。”
看着离去的季子禾,陈怀森微微一愣。
“你就这么抛弃我了吗?”
陈怀森大声地问了一句。
“是的,我抛弃了你。”
季子禾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走在清晨的大街上,季子禾看着或是冻死、或是饿死、再或者遭受厮杀波及而死的人,血腥味仿佛也更加浓重了几分。
“暴雨在哪里?”
来到一个破旧不堪的房子面前,季子禾看着那个瑟瑟发抖的人问了起来。
“在在在在在那边,往前一直走就可以到了。”
看了看这人指的方向,季子禾扔下几枚金币,便起身离去。
“朱思乘在哪里?”
走到一个建筑面前,季子禾对着眼前的守卫问了起来。
“滚滚滚,哪来的”
“再问一遍,朱思乘在哪里?”
季子禾手握风刃,抵在那守卫的嘴巴中,眼睑低垂地问着。
“来闹事的?”
忽然间,从季子禾的另一侧窜出一个人,面色残忍地问着。
“你这么理解,也并无不妥。”
而后季子禾抓着那守卫的脑袋,便朝着另一人砸了过去。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说,那就去死吧。反正对于朱思乘来说,你们也是随时可以被替换的对象。”
紧接着,季子禾举起手中的风刃,便朝着堆叠在一起的二人砍了下去。
“慢着。”
正在季子禾要动手杀人时,又一道声音响起。
“贵客前来,暴雨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季子禾点了点头,停下了落下去的杀手。
“在下冯戈,敢问贵客姓名?”
“季子禾。”
“请。”
冯戈朝着里面伸手,做出邀请的姿态。
“主子昨夜已经交代了下来,若是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