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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念头也打消的很快。
她问了问自己,如果今日落罪的是南宫承煜,迎侧妃的是宸王府,她能有那般理智的想法吗?
以她的脾气断然不会也绝对不愿,宁可吃糠咽菜,也绝不忍气吞声。
这样一想,突然豁朗了许多,她能和秦子萱做朋友,或许也就是因为三观一致吧。
流放又如何,离开了京城,他们二人在外几年,日后皇上肯定会给个由头再重新召回的。
太子妃起了身,目光在谢轻谣身上打量了片刻,和谢轻谣短暂的对视,轻声道“宸王妃可要想清楚了,这其中也有母后和父皇的意思。”
谢轻谣起身,客客气气的福身行礼“娘娘放心,您说让我去宁王府劝慰,我自然会去,我尽力而为,只是……若是没有劝动,指望娘娘见谅。”
谢轻谣看了眼外面,“时辰也不早了,想来皇后娘娘今日要歇下了,轻谣便不打扰了。”
说着,福身准备离开。
太子妃眯眼,上前一步,笑容中带着一分的疏离,她低声道“宸王妃妹妹可要想清楚了,本宫好言相劝,也是为了宁王妃妹妹好。”
谢轻谣站定。
太子妃款款上前“妹妹当真以为此事只关乎宁王一人吗?”
谢轻谣侧身看了一眼,心中微微一沉。
从出宫以后的路上,她脑海中一直浮现出太子妃似笑非笑说出那句话的模样。
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宁王落罪宁王妃受牵连,确实不关乎一人。
但……
闻意,太子妃的话绝不止于此。
她眉目一沉,手下抓紧袖口,心中突然暗道不妙,回了宸王府,离落上来第一句话便是“刚得来的消息,丞相府出事了。”
谢轻谣倏地回头。
……
太子府。
阴暗的天色,明亮的灯火,金碧辉煌的殿宇,轻纱薄帐微微垂落,殿宇悄静,走在廊内风铃被风吹响,叮当当的。
迎梅在一边扶着太子妃,轻声道“娘娘,看宸王妃的意思可能是不会好好地去劝说的。”
来往下人皆低首闭身让道。
太子妃穿着一身绒缎的长夹袄半裙,肩领处绣着的海棠花娇嫩欲滴,勾着丝线,有一处纽扣,连接着身后的长锦赤红大斗篷,裙摆浮动,小步轻移,走在廊道内,面上带着一抹笑意。
“她去与不去本宫倒是不在意……”说完,笑了一声,手指间掐下一朵盛开的鲜花,“不过本宫却知道宸王妃可并不愚笨,她知道该怎么做,本宫也不过是奉了母后的命去传话,去与不去,劝成与否……”她回首莞尔一笑,摘下花瓣一片,“……本宫不在意。”
迎梅听后,立刻反应过来,恭敬的笑道“娘娘说的是,总归皇后娘娘交代娘娘做的事传的话娘娘都尽到了。”
太子妃一笑,眼梢微挑。
……
谢轻谣走到宁王府门口,宁王府如今显得十分萧条,少有人往来,角门处的下人正在忙碌,正门竟然直接连下人都要没有了,谢轻谣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平日华硕的宁王府,现下却像是败落了一般。
悲事和喜事只是在一瞬间。
若是秦子萱同意了,这便是喜事,便是满京城的大喜事,人来人往都给宁王府道一声贺,上上下下充满贵气。
若是秦子萱拒绝,雪上加霜,惹怒了池国公府,宁王也因处事不善而惹上祸端,惩罚再小也会被逐出京中历练。
至于子萱……离落刚才给她说的话,现在想想还是后背发凉。
进了宁王府,里面下人已经削减了一般,庭院枯叶满地也无人清扫,枯枝挂在空中,路经之前放风筝的假山下,只见那风筝还依旧放在石桌处,落了一层的灰,银丝也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