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被水淹了,我们一家都成了灾民,吃着救济粮,荣郎为了活命,天天去做苦力,但不过一个星期就倒下了,上吐下泻恶心不止,人们都说他会传染人,要死了,连安葬之处都没有。你们看着他死了,害怕账本的事被他告诉了我,死后第二天,我女儿就被你们彭家人带走了,现在生死不明!”
元哥儿也跟着进来了,哭喊道“姐姐!我要大姐姐!”似乎戳中了痛意,元哥儿哭的极为伤心。闻者流泪,都是默默不语。
彭老爷目光看向妇人,颤声道“你是……兰娘?”
原来这个妇人的名字叫兰娘,彭老爷似乎也想起了往事,他闭眼道“方荣当初拿账本威胁我,我也想放过他,是他执迷不悟。”
兰娘哭着大笑道“彭家作孽,早晚要遭报应的!我不管别的,我现在只要知道我那可怜的女儿在哪儿啊!”
谢轻谣等人站在一边,兰娘已经不管元哥儿了,哭的极为凄惨,而元哥儿在一边也是小小人摸着袖子,嗓子哭的哑了,直直道“我要大姐姐……要大姐姐……”
谢轻谣站到那边,将元哥儿抱起,劝道“元哥儿不哭,别哭了,乖。”
元哥儿趴在谢轻谣肩膀上,止不住的泪水,抽泣的看着谢轻谣道“柳哥哥……”
谢轻谣拍拍他的背,安慰着。但她自己心里现在也是难受,因为她没想到官府之前派人出去查的兰娘一直从未查到,竟然今日才发现此人一直在身边。
当初官府查彭家账房先生,就查到了一个叫荣郎的人,但听说人已经死了,无奈下,只能再去找他的亲属,但一直未曾找到,今日一见,原来是元哥儿的娘亲。
听着兰娘的哭声,谢轻谣不忍告诉她实话,她的女儿早已经死了,就是之前被彭少爷抓回去用鞭子抽死的那个。
兰娘像是疯了一样,扫视向周围的人,看见了那个躲在角落里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彭少爷,她立刻扑上去,前堂内没有一个人拦住她,彭少爷脸上被抓的道道血痕,彭少爷力气大,猛地推开他,怒斥道“你女儿自己不要脸,勾引完这个勾引那个,被人家赶出来了,还说我们彭家的不好?我告诉你!她早死了!”或许彭少爷会怕南宫承煜,会怕这堂上的达官贵人,但他的自尊心根本不允许一个蝼蚁之人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
兰娘抓狂道“我呸!我女儿被你抢走后,不见音讯,当初在彭府的时候你就对她动手动脚,你以为谁不知道呢!?”
彭少爷拢了拢衣裳,冷笑道“我能看上她?一个村妇而已,也就长得好看点了,能让她来伺候算是我仁慈,我想要女人,哪怕是勾栏院的都比她伺候的好!算个什么东西,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撒泼?我告诉你!她就是死了!”
兰娘两行清泪滑下,手里紧紧攥着的钗子一时间就要扎上去,但立刻有人拦住,就算彭少爷该死,但许多事情没有核对清楚前,他还不能有事。兰娘愤怒道“你们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他就是个禽兽!”
彭少爷赶忙往后缩着。
兰娘怒道“大人们,你们是不是不信民妇说的话?这个人他就不是人,梁城街上纵马伤人,从来都是靠梁家的钱善后。他身边伺候的人没一个是健全的,浑身带伤!”她又指向彭老爷,怒道“你不是想知道荣郎临死前告诉我什么吗!没错!他就是讲彭家所有的假账所有坑害老百姓的证据都整理了出来!他告诉我,若是有一天能有人主持公道,就将证据拿出来,若不是因为这个,我早早儿的就跟着荣郎一起去了!”
众人一喜,又多了人证物证,现在才是铁板钉钉啊!
兰娘对着彭少爷道“你告诉我!我家芸儿究竟怎样了!你敢不敢把你做的事告诉官府!?”
彭少爷道“我做什么了?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