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下界凡人,简直视为玩物蝼蚁。
至于仙界百姓,更是好不到哪里去,可以说是仙人的一面魔镜,仙人的一切毛病都在他们那里无限放大。
他们修仙的意愿并不强烈,终日只沉迷于安逸享乐,其中一些人乐衷钻研器物营造,发明种种华而不实不符合天道之物。
民间的风气也是崇尚奢华富贵,攀比之风炽烈,虽然仙民都是衣食无忧、物产丰饶。
至于魔界之民,更是乌烟瘴气,他已经有很多年不愿意去关注了。
觉界,自从出了一个极乐天,将觉界一分为二,和觉界之主“弥陀尊者”主持的须弥天分庭伉俪之后,也变得有些不可捉摸。
有消息传出那个极乐天主,搞得很是过分,甚至于真魔界勾勾搭搭。
未央大帝超迈古今,又善于置身局外(其实天界只有他能做到真正置身事外),对于天界众生的慢慢沉沦,他是早有察觉的,只是一切天道变化,或涉大罗天根本源流,非太乙仙力可为。
他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且知音难觅,又与谁言。
眼前这少年,于一刹那洞彻仙界弊端,竟能和本帝想到一块,只能说是天降其人,当然朕的眼光也自不错。想到此,他对自己的某个想法又确定了几分。
未央大帝忽然大悦,连饮了数樽仙酒。大帝的酒器乃是一个绿金九龙方尊,一尺八寸高,宝光灼灼,据说能大能小,乃是天帝的珍玩。
青衣仙人,表情夸张、神采飞扬,大赞道大帝好酒量!这般畅饮,某已有多年未见了!
大帝一笑不语。
皓首仙翁瞪眼道“青莲,你有何说?”
青衣仙人作酸楚状,道“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某想说,我等俱老矣,大帝如今只喜欢年轻人啊!”
未央大帝听得真切,险些笑喷。“你啊,也只有你敢在朕面前调笑放肆!”
龙气漫天的尊王,那位威猛老仙凑过来,雄赳赳道“我说青衣啊,你酸不酸,有后辈仙人新晋,乃是天庭盛事,你我身为大仙尊,高兴才是,如何作此惺惺之态?还不快去找神王痛饮三杯,也好得些灵感,再做几篇诗文?讲真,某一向以为你青衣浑身上下,唯有诗文可取。”
浩黄仙君、元谟天尊皆掩面窃笑。皓首老仙翁连连摆头,作无可奈何状。
青莲帝君果然取过酒樽,长身而立,宛如通天玉树,朗声笑道“罢罢罢,你老龙不识我雅言仙趣,我不计较与你。大字不识几个,浑身上下唯有几片龙鳞令我青眼有加!哈哈哈!”
长笑声中,青衣仙人一闪而逝,还不忘记给众仙留下一个鬼脸。
那龙尊愣了半晌,好容易琢磨出意味,大叫道“谁说我不识字来着?我懂龙文的,龙文,你懂不懂?!”
浩黄仙君终于忍不住,大笑不止。
皓首仙翁,揉着肚皮,已是佝偻着身子,元谟天尊忙上前捶打后背。
未央大帝与众仙尊都是乐不可支。
那青衣仙人竟来到鸿生席前,也不客气,大喇喇坐下,便饮酒吃菜。
鸿生自是不奇怪,朝会以及后来的那个什么发布会,彼此已经相熟,隐隐觉得甚是义气相投。所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说的就是这种,有些人,三言两句便成知己,有的人终其一生,形同陌路。
纯阳仙君道,这位青莲帝君,想必神王已然知晓,然而他是我老师,这一点恐怕神王未知。
“什么狗屁我师?无非酒徒诗友尔!”,这位帝君浑身酒意,却化散奇异的香气,全无寻常宿醉者的刺鼻气味。
青衣帝君仔细打量神王,赞道“好好好!”
把酒樽高举,鸿生会意,连忙举酒共饮了数杯,仪态祥和而恭敬。
青衣红光满面,拍了拍神王肩头,“鸿生啊,仙生漫长,失忆无妨;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