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虚空越高处的越是大能的真仙。
真君越发有了底气,悠悠开口道,“少仙,天有天规,仙有仙法,若一味斗狠,有违仙家风范!诚不可取。哦,当然,是他们几个战仙不对,武人嘛,就是这种脾气的。”
他这番话是试探,见少年专注于手中仙兵,并没有追责的样子,真君更觉心安,对这位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少仙,前面说过的,这些个仙童对于仙界意义重大,少仙你看,可不可以让我迎真殿接走啊?就趁现在,就现在。”
他言辞谦谦,神态祥和,颇有道德之风。事实上,青城真君在天庭的风评一向如此,并不会因人而异。
少年淡然点头,“那是当然,真君请自便!”
他莫名打了一架,倒也无喜无悲,他只是烦恼于想不起前尘往事,甚至自己的姓名都忘记了。
其实把玩仙兵之余,他的神念,庞大而不可捉摸,早已覆盖周天,无形无相,无觉无迹,一直在体察在场仙人们的气息,品味远处太玄山的道韵—那一种寻常仙人很难捕捉的“味道”,甚至很多仙人根本就无法觉察。
他隐隐觉得,自己到来的这方世界,是一个广大无垠、充满玄奥的庞然天体。
他没来由便有些肯定,或者说他对自己的遭遇有种直觉的判断好像自己是主动要来到这方天地似的。这种感觉很奇怪,尤其昨夜他取出那件玉函的时候,尤其强烈。那一瞬间,他好像即将捕捉住一线真相,打开记忆的闸门,可惜,终是功亏一篑。
大约,这方天地对于他,这个意外的侵入者,带有某种天然的警意。
他有过极其短暂的懊悔,随即便释然了。在他无比敏锐的感知中,这方天地里,有排斥,有警惕,也有某种暖意。尤其自太玄山(他现在只知道那是一座神秘的大山,并不知其名)而来的那道青光,打断了他获得真相的契机,却并不令他感到憎恶。因为在少年澄澈的心灵觉察中,那道青光并无恶意,而且青光里带有某种熟悉的气息,很久远的、说不清的气息。
那是一种令他灵魂深处无比震颤的气息!只是他已想不起来。
这方天地的内蕴,经过一夜的适应,他自信已经大半了然于心。无非是五行之气、四大之象组成的周天世界而已,这一点,没来由的,他亦很是熟悉,仿佛是生命深处的一种本能。
他清楚的知道,构成自己身体的精微之物,和这方天地有着大大的不同。经过一夜的时间,这周天自然的大道玄机已经在他身体上烙下深深的痕迹,他的仙体也因此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最直观醒目的变化就是,他的身躯变小了,从十丈的伟岸,便成了九尺修长。当这种变化趋于稳定的时候,少年只是在心底苦笑了一下,便洒然接受。
幸而昨夜那些仙童玩的变化小术,触发了他的生命本能,这才召唤出藏匿于泥丸宫中的九品道台。刚才魏无忌动武,电光火石之间,他的泥丸宫中识海深处,灵性之光迸射,于是又有了护身天幕和那类似武道的一击。
几件形制各异的仙兵,明显触动了他的某些记忆碎片。
亦有片片涟漪浮现在他心海之上,微酸,微涩,难明,难忘。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此刻他的身心沉浸在类似某种悟道的状态中,某些神通本能正似醒非醒,好像一轮红日悄然露出天际,只待彻底腾空的那一刻。
忽然,他灵光乍现。
从识海深处射出几缕原始真气,在他的额内形成种种唯有他可见的隐约画面。
其大无外,其小无内。
周天一切,仿佛洞若观火,秋毫可见。连山谷中的一片叶、一根草,都能数清楚,只看愿不愿意。
少年盯着画面,眼神空灵。
这个时候的他心如虚空,神意澄澈,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