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你小些声,不晓得的,还以为咱们兄弟,不能容忍。今时不同往日了,咱们不能这么小心眼。”
“噢。”张延龄点头,觉得有理,他决定努力使自己大度一些,也眉开眼笑,大声道“方都尉好样的啊……”
张鹤龄心里顿时投下了一大片的阴影,恨不得抽死这个不成器的兄弟,气急败坏的低声道“住口,闭上你的臭嘴。”
张延龄“……”
他越来越搞不懂自己的兄长了,为啥他说的话,总是转眼就翻脸呢,用现在时兴的话来说,这不科学呀,好话、歹话,你都说了。
张鹤龄气愤难平“我的意思是,假装大度,不和姓方的小子计较。你这狗东西,你瞎嚷嚷什么,真不该带你回来,就该将你留在荒岛上,让你自生自灭。”
“哥……”张延龄拖长了尾音,他委屈了。
张鹤龄深吸一口气“别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姓方的强取豪夺,占了我们的西山,抢了我们兄弟的风头,不过……这不打紧,待会儿回去见驾,你可听好了,陛下一定会询问,袭击倭国的事,这倭国,乃我大明藩国,岁贡不绝,到时,我们将这脏水,一股脑的都泼在他的身上,就说,这是受他的指使,咱们出海之前,就得了他的锦囊,是他教我们做的,这等丧尽天良的事,你我兄弟,一口咬定,到时……自是都怪在他的身上。”
张延龄倒吸一口凉气,好狠。
可细细想来,他确实有些担心,袭击了倭国,也不知陛下知道,会不会将兄弟两个狠狠兴师问罪一通,却也说不定。
他眉开眼笑“这样会不会不仗义,毕竟是亲戚啊。”
张鹤龄顿时怒了“还说什么亲戚,是亲戚,他这么多银子,为啥不给个十万八万两银子,给咱们兄弟花,他家房子这么大,地这么多,怎么不送个几万亩给咱们用,这叫什么亲戚。”
张延龄听罢,一下子心里舒坦了,有道理,兄长真是睿智啊。
数不清的银子,在点验之后,重新封箱。
而后,张家兄弟立即奔赴京师。
京师已经沸腾了。
弘治皇帝接过了奏报,听说两个小舅子回来,忙是命人前去知会后宫,一面打起精神,召集群臣,诏命张家兄弟立即入宫来见。
百官入朝,便连朱厚照和方继藩二人也已来了,许多人听闻张家兄弟竟是回来,虽是面上喜气洋洋,可心里,却不免有些遗憾,老天爷瞎了眼啊,怎么没有一个浪头,将张家兄弟给拍死。
可见善恶有报,实是胡扯。
弘治皇帝对张家兄弟,还是极有高兴的,心情格外的激动,手持着奏报“诸卿,张氏兄弟,此次带回来纹银三千四百万两,区区数十艘船,满载而归,令朕大开眼界!”
按照规矩,其中半数,都要充入内帑,当然,方继藩那儿,也有一笔分红。
这一下子,内帑里就有五千七百六十二万三千五百二十二两四钱了。
弘治皇帝激动的又举起一份求索期刊,拍在了案牍上“这求索期刊之中,有一位叫程武的青年,他一文不名,却写下了《天圆地圆》的高论,而这……本是无稽之谈,现如今,却被寿宁侯和建昌伯二人,得以验证。”
弘治皇帝继续道“这两兄弟,已经证明,无论是自西向东,还是自东向西,俱都可以抵达黄金洲,且自西向东,比之此前的航路,可能更加快捷。”
群臣们心里生出奇妙的感觉。
这个世界,他们已经是愈发的看不懂了。
人的心思是很复杂的。
以往这些庙堂上的精英,金榜题名,以博学多闻而入朝为官,因为在世人眼里,读四书五经的读书郎,便是博学。
因而,才有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才有了半部论语治天下;这在人们眼里,这一切都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