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信芳想到今天东街那个被吓的呆若木鸡的男童,心里有几分好奇,开口问道“门房那边说是谁家送来的东西了吗?”
银屏答道“说是京城首富李家送来的。”
罗信芳挑眉,“首富李家?”这倒是有几分意外。
李家是先帝钦点的皇商,李老爷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宝贝的紧,偏偏这小儿子又是姨娘所生的庶子,李夫人不是很待见。
想到了那么小的孩子出门,身边只跟着一个小厮……罗信芳皱了皱眉。不过别人家的腌臜事,怎么也轮不到她来管。
银屏又道“送来的东西已经收进屋了。”
罗信芳淡淡地应了一声“嗯。”抬脚进了屋里。
进了内室,罗信芳被面前大大小小的箱子吓了一跳,转头问银屏,“这都是李家送来的东西?”
银屏汗颜,答道“是啊小姐,门房那边叫去搬东西的时候,家里的小厮婆子都被叫过去帮忙了,奴婢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东西。”
罗信芳看着面前这座小山,又想到李家既然是京城首富,有再多的好东西也不足为奇,便随手打开了其中一个小箱子,入目赫然是一颗拳头大小的东珠。
罗信芳赶紧扣上了箱子。看来这李家出手甚是大方。八成也因自己是吏部尚书嫡女的关系才送了这样重的礼吧。
略一思忖,罗信芳叫了银屏和银钿过来,“你们俩把这些东西清点一下,入了汀兰院的小库房,一并记录在院里的账册上。”
她也不客气,日后她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
银屏和银钿齐齐应了声“是。”转头欢欢喜喜的开始清点东西。
罗信芳的心思却不在这些谢礼上。一想到过几天的百花宴只觉头疼。既不能喧宾夺主,又不能流于俗套,中正之道岂是那么好取的?
经历了一番冥思苦想之后,罗信芳决定画一幅花鸟图。这幅图追求精致的画工,立意则平凡一些,这样一来自己就不那么打眼了。
打定了主意之后,罗信芳提起笔来练习作画。既然自己被委以重任,怎么也不能让罗家失了颜面才是。
正院那边又是另外一番光景。罗夫人听说门房那边李家送来了东西,本是打算充入公中的,没想到老爷插手了这件事,还说既然是李家送给大小姐的谢礼,那就直接送到汀兰院去,让大小姐自己处理。
听她的陪房杜妈妈说,那大大小小的箱子全府上下的婆子小厮搬了两个来回才搬完。虽然罗家家风节俭,家仆不多,但婆子小厮搬了两个来回,那得是多少东西啊?
罗夫人越想越是怄火,老爷这心真不是一般的偏,还偏向女儿不偏向儿子。百年之后传承香火的人不还得是她生的嫡子罗文谦?
想到这罗夫人又是愤懑不平,抬手便摔了一个茶盅,对着满屋子的丫鬟们发了好一通脾气,吓得丫鬟们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屋外的丫鬟秋红战战兢兢的来报,“夫人,老爷过来了。”
罗夫人这才强忍心中的不悦,换上了一副笑脸,起身迎接刚刚撩帘而入的男子,施了一礼,“老爷回来了。晚膳已经让厨房准备好了。”
罗泓扫了一眼满屋的狼藉,知道自己这个继室又发脾气了,原因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因为李家送来的那些谢礼。
思及此处,罗泓眉头微微皱起,不悦道“不必了,我来就是知会你一声,过几天的百花宴,我打算让谦儿去见见世面,特意为他求了帖子。你给他准备一下。”
罗夫人闻言咋舌,“老爷,谦儿今年才八岁呢。”
罗泓听了更是不悦,“八岁怎么了?我八岁的时候都已经开始准备乡试了!你看谦儿被你拘成什么样子了?你要是不会教孩子,明天把谦儿送到我那去,我亲自来教!”言语间尽是上位者的锐气。
罗泓少年英才,十九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