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枫郡城东,一窗明几净的屋里,昏黄的光下,坐着两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差不多岁数的妇人。
“老嫂子,你劝劝我哥吧!”青衫男人对着妇人说道。
“你回去吧!跑多少次都没有用,这事情我们做不了主!”
妇人看了坐在那有些生气的黑衣男人一眼,回头对青衫男人说道。
“嫂子,你们也老大不小的了,都不急着抱孙子吗?虽然我哥现在恢复了修行,嫂子你也开始修行,但是这事赶早不赶晚啊?”
青衫男人不放弃,三寸不烂之舌仍然继续游说着。
“你就别说这些没用的啦。你们想方设法的把我们老两口诓来严家快十年了,有什么意义呢?
我儿拜了师,他的事情就跟严家没用什么关系了,我们也管不了。
你们当年不信邪,非得把婚事定了,还到处散播消息,闹得整个莲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白白毁了人家姑娘的好名声。”
妇人说的很清楚,你们整出来的事情,自己解决。
“嫂子,那你让韶儿把沐三小姐取了不就行了吗?”
青衫男子一直不放弃,一直叨叨的,倒是惹火了本来就生气的男人。
“我说,你姓严,我姓颜,我儿子也姓颜。
你们严家自己搞出来的事情,自己擦屁股去,关我们什么事!
若是非要等到韶儿上门来接人,他查出当年的那些事,到时不要怪我没有给你们留脸面。”
“哥,那些事都过去几十年啦,你怎么还记着!
当初定这婚事,也是家族遭遇危难,需要沐家帮助渡过难关,大伙想着韶儿好歹是真人的徒弟,他面子大啊,就这么提一下,人沐家就愿意了。”
听他提起往事,青衫男人语气软了一下,眼珠子一转,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咄咄逼人起来。
“如今倒好,十年过去了,你那儿子一直不出现。
现在这情况,我们倒是想他上门来接人,可是他一直怂在仙山不露面。”
青衫男人自导自演似的,眼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忽然阴阳怪气的说道
“传说的不会是真的,韶儿他没有办法修行?或者遇到什么问题了?
要不然他一个当子女的,能放自己年迈的双亲不管不顾十年吗?”
“瞎说八道什么呢,逢年过节给我们送的东西和捎来的书信,会有假?”
妇人听着,有些生气。
而黑衣男人气得不行,看了看左右,没有发现什么趁手的东西,便站起来,捞起自己的凳子,就向青衫男人砸去,吼东狮吼般发起飙来。
“滚!”
青衫男人灰头土脸的离去,屋里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他爹!”妇人首先开了口,语气里满着是不安和害怕。
“我们要相信真人,真人说没事,那就是没事!
你我只管好好修炼,把身体养好,等着那小兔崽子回来!”
男人安慰着妇人。
每当这个时候,就只有搬出真人的名字来,老两口心中才能安定一点。
“可是都二十三年了,我们有二十三年没有见过孩子啦!”
平时自己没事也会在心里琢磨一些事,但都不愿去深想,但刚刚那人提到,妇人心里便乱了起来。
“慧儿,我一个残费多年的人都能再次修行,你一个废灵根也能修行,这说明什么,有些东西变了。
修行之人要活几百上千岁,区区二十年算什么。”
男人走过来,搂住妇人有些发福的身体,安慰道。
“慧儿,外面已经乱了,我们就照顾好自己,不能也跟着乱了!”
……
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