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也难怪林鹤他们有此猜测!都是金城考虑不周,让老叔挂怀了!”
我对着田伯躬身行礼,以示歉意。
“这一点我到不担心,贤弟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下雪之前那段日子海上惊涛骇浪,为兄真正担心的是这朔风,又把我们的海船吹到了南边,哈哈哈!”
林兄仰头豪饮了一口皮囊中的谷酒,向我慨然笑道。
我这才发现大屋旁边的林畔,酿造酒浆的糟坊已经开锅了,正在升腾着浓浓的白雾。
一股酒香的味道迎面扑来,令人不觉神往。
糙米、腊肉、美酒全已备好,还有青春灵动的扶桑野女相陪,今年这个新春佳节,在这紫烟孤岛上定然不会思乡孤单。
自从土著岛民们有了姓氏宗族的自觉意识之后,每日点名分饭的繁琐仪式也就自行终结了。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完成这般浩大的造屋工程,这些土著肯定深受了采石伐木的徭役之苦。
加上没有春藤君在中间翻译斡旋,林兄他们在岛上野民的眼里,定已成了虎狼一般的官差。
平时没有召见,男女土著们已经开始远远的躲着我们了。
林兄告诉我,岛上新建的石墙木屋全部按族群设置,分别叫做雾岛村、岩上村、林中村、泉边村和赤云村。
每个村落之间相距五里之地,各选一位年长开悟的男子作为一族之长。
这种按照南安郡乡野村社的传统乡俗构建起来的扶桑新村,令我倍感欣慰。
歇息了一夜之后,我们最后一次召集全岛男女土著,按照族群分发了买回的米肉,作为他们一个月来辛苦劳作的报酬。
同时又订下两条规矩,其一是大屋每天所需的蔬果、海鱼,由各个村落按日轮流进献。
另一条是今后同姓族人禁止通婚,禁行男女之事。
违反者流放外岛永不许归,由族长代日向大王执行监督和行刑之责。
春藤宣读翻译完两条岛规之后,紫烟岛五大村社的所有土著在各自族长的带领下,欢天喜地的领取了各家的咸肉
和米粮,扶老携幼返回各自的村寨去了。
他们已经学会了每日两餐定量的居家烹饪之术,向开悟归化、知晓人伦的新国人又迈出了一大步。
我们改造这些扶桑土著的四大方略,也完成过半。
余下的便是教授他们修筑田亩、种植米粮了。
稻种也已带回,等到春节后日暖雪融万物复苏的时候,这些事项便可付诸实施。
接下来的时间,是段神仙般的日子。
当年长安城外渭水之滨,从上官燕喜那儿学来的山戎冰戏之术,终于派上了用途。
我和秦冲、锅盔带着小女印加,每日乘着自制滑板,在紫烟岛丈余厚的皑皑白雪之中驰骋狂飙,总算找回了一点年少轻狂时的感觉。
或者从岛上的孤峰长驱而下,直接飞入山下的汤池之中。
或者带上林兄和春藤,踏雪前去岩上、赤云诸族的木屋,与新晋的族长们喝上一杯。
而林青、春哥他们这些少年,更是如鱼得水了,和那些扶桑少女成日流连于汤池之中。
在这刚刚开化的无主之地,神仙老儿也管不了这般的男欢女爱。
也许对于一个刚刚走出蛮荒的土著女子来说,能够最初感受到这个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便是与心爱之人的儿女情长了吧。
我们船上的伢子们,个个俊朗伟岸,远非岛上黑牙猥琐的土著男子所能相比。
于是这些情窦初开扶桑野女,便如飞蛾扑火一般奔着汉家少年们而来。
正是干柴遇见了烈火,隆冬时节的紫烟孤岛也变成了罗马国基督教义下的伊甸园。
船上伢仔和那些青葱野女,也就成了偷食禁果的亚当和夏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