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娃,如今已成我甩不掉的小尾巴了。
在我的背上睡了一夜之后,这个小娃俨然把我当成了她唯一的亲人,寸步不离我的左右。
这些海国土著看来还没有沐浴束发的习惯,小娃邋遢的看不清模样,只有那双黑溜溜的眼睛还在不停的闪烁着。
啃完手中最后一个苞谷后,我以剑为剪裁下半块毛毡,开了一大两小三个孔洞,一件简易的小儿筒裙便做好了。
既然收为义女,总要有所表示才成。
可惜如今流亡途中,既无锦帛有无金珠带在身边,先用这个筒裙将就下吧。
所有的礼物等回到清风泽的家园之后再做补偿,就如当年她的朵儿姑姑刚来我家时那般。
我牵着女娃来到了山泉边上,把她从头到脚彻彻底底的清洗了一遍,
然后给小女套上毛毡筒裙,裁下素绢夏衣作为丝带束在了她的腰上。
又学朵儿那样,给她总角了几个小辫,女娃家的模样便完全显露了出来。
黝黑的肌肤、灵动愉快的眼神,令人赏心悦目。
“少主!看不出来你还会带小孩啊!在下佩服!哈哈哈!”
秦冲刚刚去前山溜达了一圈,回来的时候肩上已经多了一条射杀的麋鹿。
见到这个异域天使一般的土著女娃,不由连声夸赞了起来。
“朵儿就是跟在我的身后长大的!照顾女娃的事情当然也就无师自通啦!呵呵!”
我立起身来,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精灵,一股舐犊之情油然而生。
“离开清风泽前我妻樱兰格布已有身孕,如果诞下的是女娃,也有她这么大了。”
锅盔触景生情,不禁长长的哀叹了一声。
“你,印加!我,阿大!他,秦叔!他,刘叔!那个老头,田爷!”
一个上午,听见女娃和那个土著
少年的土语中,频繁出现“印加”、“印杰拉”之类的语汇,我便给她起了一个“印加”的汉名。
又分别指着我和秦冲、锅盔、田伯四人,教他各自的称呼。
印加聪慧异常,尽然能学着我的发音,挨个的鹦鹉学舌了起来。
不过喊出来的却是:我阿大、他秦叔、他刘叔、那个老头田爷、你印加,令人不禁捧腹。
今后途中有这个开心的小人跟在身边,定能为我们艰难的苦旅带来不少乐趣。
我不得不重新教她,把你、我、他三个字全部去掉,印加也能一学就会,甚是机灵。
如此看来,这个小女可能像她的姑姑朵儿那样,很有语言方面的天赋。
“恭喜少主喜得千金!做阿叔的怎么也得表示一下!这鹿皮还算厚实,明日晾干之后给我侄女缝制两双软靴!哈哈哈!”
秦冲开心的放下猎物,向我拱手祝贺。
“恭喜少主!”
“恭喜易子,呵呵!”
锅盔和田伯也连声的恭贺道。
南下天竺两年多来灾祸连绵,慈悲的佛祖尽然赐给我一个可爱的闺女,真是天大的喜事也!
从此以后,在这南荒海国的途中,印加就成了我最忠实的跟班。
一天无数次“阿大阿大”的童音,把人的心儿都暖化了。
每次山间狩猎,印加总会如朵儿的青鸾一般,乐颠颠的跟在大人的后面,帮我取回射出的羽箭。
日出日落、山巅大漠、沧海的岸边。
印加或是骑在羊驼的背上,或者牵着我的剑鞘,跟着我们的驼队匆匆前行。
在一个又一个夕阳落山的地平线上,留下了她那幼小而又温煦的身影。
那位土著少年被田伯医好之后,已经不思归去。
林兄一路寻找铁石未果,便给这位新加入的异族伙计起了一个很钢性的大号,谓之“林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