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如今的情谊,也由此可见一斑。
“拙贝罗香!”
田鹿笑靥如花儿一般,用不太纯熟的汉地雅语向大伙开心的叫道。
但闻气味我们已知这便是北地和东方国人所说的安息香,今日第一次有缘见到其真容,都是倍感稀奇。
除了一些简单的发音如“少主、朵儿”之类,田鹿的语言并没有多少进展。
他和大伙之间的交流,还要靠朵儿这个翻译才能完成。
两人玩耍了一番之后重新上马,以天竺梵语嘻嘻哈哈的又聊了一大通。
“哥,田鹿说安息香是用这拙贝罗树的树胶提炼而成,具有安神祛邪的功效,你俩所患的忘忧盅毒也可以此香来稍加冲解。”
听了朵儿之言,我的毒盅似乎又要犯了,头开始剧痛了起来,便赶紧打马去了前方。
和苏叔他们谈佛论法,或可延缓这地狱般的苦楚。
正在这时,一群穿林而过的神象挡住了商队的去路。
在一头巨型雄象的带领下,几十匹高矮不一的天竺神象和我们迎面而来。
跨下的坐骑在达丽罗川上已经见识过阿南都祭司的巨象战阵,如今也就不再那么慌张了。
而我们这些马背上的骑者却是如临大敌一般,纷纷屏住了呼吸勒马让路
象群视我们于无物,个个神态安详,队形丝毫不乱。
那头雄象经过我的身边时尽然稍微停顿了片刻,轻拍了几下蒲扇似的大耳。
我跨下的神驹也如打招呼一般,踢踏着地面昂头轻啸了两声,然后就此别过。
象群慢慢消失于身后的林海之中,而我们的马队则继续向前方赶路。
晚间商队露宿在路边的菩提树下,取路畔的溪水而饮,采四野的果蔬稻稷聊以充饥,然后一夜无梦直到天明。
如此三伏酷暑、湿热的地气,尽能在夜间如此酣睡,大伙都觉得甚是稀奇。
自从进入北天竺以来,商队人马一路饱受蚊蝇之苦。
但到了键陀罗佛国,这些可恶的家伙如同遁地一般不见了踪影,真是快事也!
世间香料皆有驱虫之效,像檀、拙贝罗香之类的佛香又有安神催眠之功。
我们露宿的这片原野三界皆被百香所围,所以少有蚊蝇、安睡无梦也是情理之中。
天明商队继续赶路,途中遇一湖泊。
但见大湖的四周木棉参天菩提如盖,有一座禅修的古刹掩映其中。
这也是我们进入键陀佛国以来,遇见的第一处佛门寺院。
我家商队的伙计都是东方和北地面孔,在这天竺佛国属于稀有的人群。
所以在接受了朵儿布施的丝绸和金币之后,寺院主持亲自接见了我们,并引领大伙参观了整个庙宇的全貌。
有供奉着众佛石雕的神殿,有正在雕刻贝叶经的年轻僧人,还有众多正在菩提树下静思夏坐的信众修者。
令我等惊奇不已的是,这里的诸佛和我们于阗国的赞摩寺,还有河西敦煌郡千佛洞中供奉的佛陀和金刚,几乎一模一样。
虽然相隔千山万水,但两地之间的佛法同出一源已是无疑了。
寺中的早课已经做完,火头僧们送来了午间的斋饭。
但见全寺上下的
老少僧众,没有陶缶碗箸,每人捧着一块芭蕉绿叶排成了长队经过前方的食桶,领取各自全天的食物。
然后四散开去,坐在大殿前后的浓荫下面以手为箸,默默品食了起来。
我们作为寺院今日的施主和主持高僧的贵客,有幸与众僧共进午餐。
斋饭由当地的糙米和果蔬混合蒸煮而成,没有任何荤腥,只配以少量的香料和池盐,初尝起来也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