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愿担当商队的向导。
戎木大哥原本计划把我们送过不周山后就原路返回蒲犁国,但一路走来冰雪茫茫山高路险。
让他一人回去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便力邀他与我们一起南下。
待今夏我家商队在天竺佛国的交易完成之后,再一起返回蒲犁王城,而且我可以付给双倍的酬劳。
戎木大哥本身就是以猎户和向导为谋生的主业,为了追逐雪豹、岩羊之内的野物,动辄在葱岭的群山之中呆上一两月是常有之事,倒也不怕家中妇孺老人的挂念。
因此我的盛情相邀甚合他的心意,满心欢喜的留在了队中,帮着做些打杂放牧的差事。
“易先生,我是麦田鹿的族叔,先生慈悲为怀能出手相救我家女子,便是我们赫木家族的大恩人,此等恩情比不周神山的云峰还要高啊!”
商队开拔之前,九位贵霜老民中的一位长者走出队列,在我的马前侃侃而谈,双手合十情绪激烈。
“大哥言重啦!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人祭之法实为不妥,在我们东土早已没落,敬天爱人才是正道!”
听了朵儿翻译后我赶紧下马还礼道,朵儿费了好大劲才让这位贵霜大哥明白我所说的意思。
“易先生,苏先生!眼看赤日北行,冰河融水的洪峰将成很快就会抵达陀历河谷。水患之灾不除,就算先生佛陀心肠今日救下了田鹿,将来部落的祭司大人怪罪下来,这个小女子还是死路一条啊!”
这位麦田鹿小姐的族叔越说越激动,最后尽然摊开双臂对着天顶的苍天大声疾呼了起来,似在抒发心中的积怨。
后来我才知道,尽管每年一次的洪水之患已经延续了千年万载,但陀历河谷上的贵霜老族仍能生生不息。
十年前部落首领从摩羯陀佛国的王城请来佛陀的代理祭司大人,开始奉行每年一次人祭之法,搞得整个部落人人自危。
佛陀的意志又不容违忤,但有女子初成的人家纷纷扶老携幼逃往了别处,昔日繁荣富足的贵霜国陀历部落也日渐衰落了下来。
所以废除人祭,驱逐祭司是每个陀历老民想做而不敢为的事情。
如今有我这位来自东方的过路商者为他们出头支持公道,既令贵霜老民欣慰,又使他们忧心忡忡。
如今在北天竺,信仰传播佛法的僧者百姓已出现了分化,级别最高者为婆罗门族。
他们既是佛陀神权的
代表,又掌控着世俗国家的最高威权,很像我们东土汉国的皇族和位列三公的士族豪门。
祭司就是婆罗门,在整个部落中掌控着生杀予夺的大权,连部落的族长头领也会惧怕三分。
“大哥不要担心,我们既然愿意救下麦田鹿小姐,自会承担所有的后果!陀历河谷的水患不足惧也,大哥听说过我们东方大禹治水的故事吧?”
我信心满满的哈哈笑道,治水之法因地势而异,不到现场没有章法可循。
但对于这样的挑战,我到是有十成的兴致。
听了朵儿的翻译劝慰后,这位贵霜大哥将信将疑的施礼归队,领着他的族人骑上牦牛,跑到前面给我们带路去了。
不周山是整个葱岭冰原上的分水岭,山北的河流由南往北流淌,而山南的河流纷纷南向而行,直奔浩淼的大海。
我们如今就在一条天竺长河的支流上行走,河面冰封数尺坚硬如铁。
很难想象一个月后,这些盈尺的冰封会变成滔滔的洪水,吞噬途中的一切。
麦田鹿小姐骑在朵儿的坐骑上,朵儿自己在下面牵马前行,这俩女子如今已成形影不离的患难姐妹。
“田鹿小姐,给我们唱首歌谣吧!”
“田鹿小姐,你们天竺佛国的古歌真是惊天地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