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冲、刘真儿这两位兄弟纵马驰骋、挥戈沙场的影子。
是我害了他们,当初就应该坚持把他俩带回东方。
苏叔和孤独先生茫然的看着我和沙米汉,一时不知如何安慰我们。
他们只是从沙米汉那儿听说过我们在罗马国揭竿而起的传说,又岂会明白我俩此刻的心情。
客栈外的沙丘边上,有两块刚刚开出的旱地,陇亩平整,散发着泥土的清香。
古兰朵正领着几个店中伙计,在那儿忙活着呢!
去年从贝罗埃亚匆匆东归的途中,古兰朵百忙之中还带回了几袋波斯国的棉花种子。
如今,她正在于阗国的荒土上试种这些神奇的棉籽。
此举一旦成功,再假以时日进行推广,定会福泽万家黎民。
粗葛麻衣冬不御寒、夏如蒸笼,裹在身上如同荆棘在侧,毫无舒适可言。
而巴比伦的棉布衣衫我们已经穿过,比丝绸柔软轻盈,价钱却便宜百倍,分明就是慈悲的上苍赐予最珍贵的圣果。
今后我家商队前去东土汉国,也多了一项生意,棉布、棉种的交易。
利人利己,善莫大焉!
“哥,你怎么了?”
古兰朵见我表情悲戚的向前方的丘山疾走而去,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追上前来,关切的问道。
“朵儿,你秦冲、锅盔兄长他们没了,不会再回来了。”
丘山顶上,我眺望遥远的西天,万分沉痛的低吟道。
古兰朵没有言语,颜面而泣,泪雨滂沱。
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灵,有时哪怕万箭穿心也挤不出一滴眼泪来。
而有时一句言语,就能触动内心深处最脆弱的所在不能自己,这也许就是情之所至的缘故吧。
我们兄妹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丘山上,回想着那段金戈铁马的岁月,如在梦中一般。
几年的行商经历,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个世界上但凡有生意可做的地方,自会引来八方的商客。
此所谓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我们于阗国的昆仑美玉天下闻名,世人无不趋之若鹜,岂会因为途中几块绿洲的消失而断了这天大的买卖。
就在我和苏叔他们为北上东去长安还是西去富楼沙而举棋不定的时候,一直来自长安的汉家商队已经不远千里而来,住进的我家的客栈。
而且还是我们“长安坊”玉石在长安城中的老主顾,领队的头人白发苍苍年逾古稀,复姓司空单名“寿”字。
而他们所走的商道,尽然是年前我与苏叔说过准备前去勘察的那条路线。
“苏爷!总算找到你们啦!哈哈!易老东家呢?你家商队有三年未去长安,我家的玉石早已售尽,望眼欲穿不见你们东来,老夫只能自己涉险前来啦!呵呵,总算天见可怜,没有让我们白走一趟!”
司空寿老人在其长子司空烈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拉着苏叔感慨万千道,如同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一般。
“司空老爷!贵客贵客啊!我来介绍一下,我家少主人,老爷长孙,呵呵!”苏叔喜出望外的扶着司空老东家给我介绍道。
“晚辈金城见过前辈、见过兄长!前辈商者风范,林我们这些后辈汗颜啊!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我赶紧在一旁鞠躬致敬道,把司空父子迎进了客栈的大堂。
司空老人耄耋之年尚且不畏商途艰险,不远万里来到西域,对我来说是个莫大的激励。
我妻库日娜赶紧让伙计们把商队的所有车马都迎入了后院,杀牛宰羊置办美酒招待这些远来的贵客。
厅堂里宾主寒暄完毕,分案坐下。
司空老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