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整个邦国也会因此而衰败下去。
身为于阗国人,我不禁忧心忡忡道。
“自从三年前孔雀河改道、蒲昌海干涸之后,原来的的楼兰绿洲也不复存在,变成了一处寸草不生的大漠,和南边的黄龙沙海连为一体,一直延续到阳关之外。飞鸟都难以逾越,更何况商队的人畜!所以我们就只能舍近求远啦!”
苏叔捋了捋灰白的胡须苦笑道。
“我们以前走的是从于阗国往东北上经精绝、鄯善国至阳关的这条商道。虽然直线的路途较近,但途中绿洲都孤悬于大漠的腹地,雪山融水鞭长莫及。一旦中间的一个绿洲消失,整个商道就会完全中断。我们何不选择一条靠近昆仑大山的北上路线呢?比如经渠勒、戎卢、小宛、且末、若羌诸国到达阳关。如果每年夏季走这条路,途中人畜的饮水食物可以无忧,整个行程也比走北道近了很多。”
也许是这趟罗马之行一路勘察商道、绘制绢图之故,我无形之中对商路的研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也经常会产生这样的困惑,每年夏天爷爷他们的商队为啥偏要穿越热海地狱一般的黄龙沙海前去东方?沿着昆仑大山水草丰茂的山麓地带一路北上岂不更好?
如今原来的商道已被大漠断开,这个想法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你说的这条道年轻那会我们曾经陪同老爷沿途勘察过!可惜要经过多条雪山大河的上游,河宽浪急没有渡口,很难逾越。另外水草丰茂也会引来诸多的猛兽盗寇,造成途中难以预料的凶险。遇到昆仑支脉的高山密林,就会瘴气横生转山而行,反而没有在毫无牵挂的大漠中行走来的痛快!黄龙沙海少主你也走过,最艰难的行程也就十日左右的路途。对于我们这样补给充足、路途谙熟的大商,根本不再话下!”
苏叔答道,弯腰捡起岸边一块玉石的毛料认真的甄别了起来。
这可能是他年轻时候几年的采玉生涯留下的职业习惯吧,遇到好的石头就爱把玩一番。
“苏叔!等丁忧期满,我就带上几个人再去勘察勘察!路是人走出来的,只要过往的商队多了,自会带来诸多赚钱的营生,车马野店、荒郊渡口根本就无需我等操心。至于路上的几伙毛贼、几只虎狼猛兽,何足道哉!苏叔您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我豪气冲天的笑道,无意之间,把原来那种纵横捭阖的东方王气概又显现了出来。
“少主啊!有你这句话我们老爷如果天上有知,也该含笑九泉啦!”
苏叔抚掌慨叹道,转身抱着我的双臂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晚辈狂妄疏理,还请苏叔训诫!”
担心刚才的这番言词,得罪了这位亦师亦友的前辈,我赶紧立于道旁向苏叔鞠躬致歉道。
“呵呵!担当大事的年轻人,没有一点王者气概怎么能行?少主啊,你说的这条捷径我还有一点印象。到时候老叔随你等同行,给你领路!哈哈哈!”
我们叔侄二人相视而笑,从苏叔的眼里我又看到了爷爷当年影子,原本已感颓废的内心一下子振作了起来。
“听沙米汉说秦冲、刘真儿这俩小娃,如今已在罗马国做了大将军,你也曾统帅过千军万马,此事当真?”
苏叔忽然话题一转,询问起我们在罗马国的这段经历来。
血雨腥风、杀人如麻的场景历历在目,如今想来仍觉胆寒。
这个老汉尽然当作英雄壮举,恨不能昭告全天下的世人。
“往事不堪回首!呵呵,苏叔啊,恕侄儿难以禀报!”
担心苏叔继续追问下去,我赶紧快走几步不再于他并肩而行。
“我们金城少主终于长成参天大树啦!居功不傲看淡风云,胸怀天下侠骨丹心!颇具老爷当年之风骨!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