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落的溪流身上。
还记得在清风泽家园的时候,经常可以看到吐火罗渔夫摇着扁舟在清风大湖中下网捕鱼,或者用岸边的芦苇在湖心扎下一条长阵,专等那些肥鱼们自投罗网。
这条小溪如果把两端的出口一堵,不就是个天然的网箱了嘛!
想到这里,我开心的对着东方仰天大叫了起来。
阿弥陀佛!感谢冥冥中佛祖的点化!
说干就干,奴隶中间正好有会编制渔网的希伯来人,而抬石头的麻绳散开之后便可作为织网的材料。
这位名叫西蒙的希伯来大哥昼夜不停的编织,我们所有其他人把散出的麻丝搓成了一根根细线。
两天之后,长宽各两丈见方的粗麻大网便宣告完成。
大网的两端绑上粗长的橡木撬杠,分别架在了小溪南北的出口处,一个天然的巨型网箱便大功告成了。
小岛上风高浪急,为防止麻网被流水撕裂或卷走,我们又临时开采了几十块条石。
把地势较矮一端的溪口完全用条石堵死,只留下一些可供流水出入的细孔,然后把麻网平铺在石坝上,两端再以条石压紧。
这样每日退潮的时候,半斤以上的海鱼就再也不能随着潮水重归大海了。
溪口的另一端是可以开合的活动挡网,每天涨潮的时候打开、退潮的时候关上,有几位兄弟在那边轮流看守。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这五十多位饥民的生死也就在此一举了。
第二天奔腾的潮水如期而至,半盏茶的功夫便把这条干涸的溪流完全填满。
大伙合力挡网收起,再以条石加固,流入小溪的海鱼如今已是插翅难逃。
这一天分外的漫长,我们所有人啥事也没做,专等退潮时刻的来临。
每个人都在默默的祷告着,我和秦冲、刘真儿三位东方人祈求祖先佛祖的保佑,波斯人祈求火祆教的马兹达天神,希伯来人和闪米特人祈求他们的先知上帝。
在“飞鱼礁”的时候,未来已没有任何的希望,所以人们也就不再做任何的祷告。
如今在这荒岛上,我们这些将死之人终于拥有了自由之身,对于生得渴望也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慈悲的天神上苍赐予了我们第二次生命,那就恳请再赐给我们续命的食物吧!
夕阳西下,新月如弯钩一般挂于穹庐之中,万马奔腾的退潮声终于响起。
我们站在溪流的两岸,如同从盘古开天辟地的混沌天地中走出的人偶一般,静静等待着造物主最后的宣判,生或者死。
天道酬勤,或者慈悲万能的佛祖、天神、上帝已经听到了我们哀求之声,宽恕了我们的罪孽,给我们送来了保命的甘霖。
“少主快看!鱼,好多鱼啊!”
伴随着刘真儿的欢呼之声,大伙如同大梦初醒一般,呐喊祈祷着冲入到河床中。
鱼虾蟹贝无所不有,所有的战果统统堆在了海岛的高台之上,几百斤之多。
一次围网就斩获了所有人十日的口粮,对于自从去年登临“飞鱼礁”魔岛以来一直饥肠辘辘的我们来说,如此收获的喜悦甚于百万金币。
它意味着即使无法离开这座荒岛,从此生存饱腹也可以无忧矣!
一条两百来斤的无须鳕鱼成了我们今夜的晚餐,它满身的油脂正好可以滋润我们干瘪的皮囊。
对于一个饿殍来讲,这个世间没有再比填饱肚皮更快乐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完全沉陷于这生腥的鱼肉大餐之中。
白天吃、夜里吃,就如商王纣的“酒池肉林”一般。
直到有一天,大伙都开始闻到了鱼虾的腥味、生鱼生虾已难以下咽的时候,我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