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到各位施主让老衲想起了一段久远的往事,阿弥陀佛!”
弥陀罗法师宣唱着佛号,原本心静如水的淡定有了一丝丝的波动。
“这段往事和中土汉国有关吗法师?”古兰朵的好奇心真是太大了,什么都想问个究竟。
“小姐不要再东问西问了,啥时候吃早饭啊?”秦冲用陇地雅语小声的叫道。
幸亏这位法师听不懂中土汉语,否则肯定视此言是对佛祖的不敬。
“阿弥陀佛!七十年前老衲刚刚出家侍佛来到这间古刹。有一天,也是一位汉国的少年,带着百十人的马队从这巴米扬的山谷中经过。阿弥陀佛,恰似佛祖面前的十八罗汉,天兵天将来到了凡间。七十年后的今天,又遇到了你们几位东土汉国过来的商者,一切皆是天意也!阿弥陀佛!”
法师睁开眼睛看来我们几位一眼,拂须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大师,那位领队的汉家少年是啥姓名?”我惊喜的问道。
在清风泽书院时,辛老夫子曾经说过,魏公曹操荡平西凉后,五虎将军马超退守汉中,他的孙子马抗率领宗族百十人一路向西而去,从此再无音讯。
这弥陀罗法师所说的那位汉家少年难道就是当年伏波将军的后人?
“阿弥陀佛!那位小施主自称马抗,随行的部将全部叫他少主人。”
往事如此久远,法师尽然能够记忆的丝毫不爽,令我由衷的敬佩,也为我的猜测成真而感到无比的惊喜。
“后来呢?”我已经不顾身后刘真儿他们的低声催促,继续追问道。
“后来他们在我这寺院休整的十来日,就又一路西去了。阿弥陀佛!”弥陀罗法师闭目养神了片刻接着道。
“二十年前有一支亚美尼亚公国马米科尼杨家族的商队来到了我们梵衍那国,自称是当年马抗施主的后人,特来报答我家寺院的收留之恩。阿弥陀佛,如今我这寺中所有菩萨、罗汉的金身,全是这位施主的布施所成。”
这时白果树下菩提道场的早课已经结束,火头僧为弥陀罗法师和我们五人端来了石碗盛装的早间斋饭。
没有碾磨成粉的胡麦粥,上面放了几颗煮熟的无花果脯作为配料。
如此简单的早餐料理,这梵衍那国僧人的日常餐饮也太过清淡无味了。
服饰如此,饮食如此,世间最简的生活,却能在摩崖之上雕琢出如此顶天立地、庄严慈悲的巴米扬大佛。
“赫斯鲁尔、兰顿算是刁钻了一回,这怎么吃得下去啊!”秦冲端着石碗无奈的笑道。
“必须全部吃下去,一颗麦粒都不许剩下!”我无可争辩的低声命令道。
能和高僧弥陀罗法师共进斋饭,在梵衍那国国人看来可是无上的荣光。
因为在这些虔诚的佛教徒眼中,弥陀罗法师就是这个红尘世界中的佛,而巴米扬大佛正是他早已圆寂去世的师傅,则是往世中的佛陀。
秦冲这小子不知惜福,尽然抱怨斋饭的难吃,何其愚蠢也!我恨不能起身踹他两脚。
作为示范,我端着石碗如法师那般细细咀嚼,吃光了这梵衍那国最高级的“国宴”。
古兰朵、沙米汉、刘真儿整个过程一言不发,埋头专心的品食。
而我在呵斥秦冲的同时,却也反了佛家的“食不语”戒律,愿佛祖能宽恕我的罪过。
“阿弥陀佛!小施主们请回去沐浴更衣,晚间老衲来为你们做一场消灾祈福的法事。此番西去过我梵衍那国后,就是佛祖的慈悲还未抵达的无常之地,魔障如林、罪孽丛生。今日我们能够相遇也是前世的因缘所致,愿佛祖能够保佑你们!阿弥陀佛!”
早间斋饭过后,弥陀罗法师在小沙弥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双手合十的嘱咐道,一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