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小妹古兰朵管用,离开蒲犁国以来的每个晚间,她都和衣睡在我的身边,每每听不见我的鼾声时,就会“哥、哥”的叫醒我,真是个贴心的好妹子。
如此登天般的在乱石冰原上行走了三日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朅盘陀国的境内。
名为佛国,其实就是一个臣民不足千人的部落。
一座石山的坡面和峰顶上,密密麻麻的满是土石结构的古堡,很似汉地长堑周边的关卡烽燧,应该就是这个小国的王城了。
石山的山麓地带,一条大河奔流而过,河水黑如浓墨。
河畔的山地上尽然是一些阡陌纵横的田地,春日渐暖,去年秋天洒下的种子如今已经有了点点的绿意。
更让人惊奇的是,此地居民一点也不像金发碧眼的吐火罗人、也不似鼻如鹰椽的月氏胡人,分明就是失散多年的关中汉民的模样。
连当地土著的言语腔调,也明显带有几分中土雅言的味道。
“爷爷,这些都是汉民的后裔吧?像你和卢羽爷爷当年那样,从中土逃难来到葱岭的?”
翻越冰原山脊之后,我和古兰朵终于克服了高原呼吸的不适,整个人又完全的活了过来。
商队在古堡山下的河滩上支起了一座座帐篷,看来要在此地休整几日了。
当值的伙计忙着埋锅造饭,用丝绸布匹从土著那儿换来了麦面鲜肉,给我们准备离开蒲犁国以来的第一顿热食。
爷爷、苏叔和向导戎木坐在山边的大石上,开心的拉着家常。
望着前来看热闹的那些土人,一个个亲善熟悉的面孔,我好奇的问爷爷。
“是啊,都是我们汉家的后裔。呵呵,这里还有一段久远的往事!”爷爷拂须笑道。
“啥样的往事,爷爷,快说来听听!”
古兰朵亲昵的央求道,她正拿了一把木梳,站在爷爷的身后,给他梳理着满头凌乱的白发。
“少主,小姐!这段往事还要从大汉初年说起。”
苏叔担心爷爷过于劳累,于是接过了话茬。
这时,当值伙计的奶茶已经煮好,给我们每人送来了一碗,奶香扑鼻而来,让人倦意全无。
“当时有一位汉家的公主远嫁波斯国的王子,当送亲的队伍路过此地时,遇到了一伙悍匪。送亲使者为了确保公主的安全,就把她临时安置在这石山的顶上,并派卫队严密把守,以防意外发生。”
苏叔喝了口奶茶,指着前方的石山古堡继续道。
“不久之后匪祸平息,使者再去山顶恭迎公主下山时,发现她尽然已怀有了身孕!”
“那这腹中小娃的父亲是谁?不会是这位送亲使者吧?”
古兰朵听的入迷,尽然忘却了给爷爷梳头之事等爷爷呵呵拉了她一把后,这女娃才回过神来。
“不是!后来公主身边的侍女说,公主困在山顶的这段日子,每天都有一位骑着金马的太阳之子前来和她幽会,公主肚中的孩子是个汉日天种!”
“那后来呢,这位汉家公主总不能挺着大肚子去和波斯王子成婚吧?”
我急不可耐的想知道故事的最后结局,咕咚咕咚喝光碗中的奶茶。
“那是自然!”苏叔呵呵笑道。
“波斯国自然是去不成了,返回长安又会让娘家蒙羞。进退两难之际,忠心的使者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就地安营扎寨、筑宫起馆,拥戴公主为女王。
随行的卫队也在山下的墨河两岸屯垦开荒,安顿了下来。第二年公主诞下了一个相貌伟岸的男娃,他就是这朅盘陀国的第一代国王。使者和卫队的军士们也相继和当地的土民野女结婚,从此开枝散叶,这些土著就是当年军士们的后人。哎,人生苦短啊!弹指间这段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