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砖灰瓦颇具规模的作坊。
还有一些手工匠人、小户商贾的草寮夹杂其中,已经有了庄园土街的雏形。
“最大的那一处草堂是咱家的酿酒槽坊,我们的师傅来自河西九原郡。他们用北地奶酒的酿造工艺生产出来的杂粮清酒醇厚浓烈,在建康城的销路供不应求!呵呵,我想再增加几处酒窖,这件事还要等老爷回来后再做决定。”
家老一看便知是位忠诚可靠的长者,爷爷能把如此大的家业交给这位家老代为打理,自然有他的道理。
“还有油坊、车坊、缫丝织布工坊,盐铁商社,如今在咱们这个庄园,衣食住行之物早已无需向外采购!”
“车爷过得如此逍遥,兄弟羡慕不已啊!我要向老爷提个建议,咱俩调换一下!你负责商途事宜,我来这边过几年轻松快乐的舒坦日子。哈哈哈!”
苏叔听罢家老车叔的诉说之后,满脸的醋意道。他们老哥俩追随爷爷多年,堪称左膀右臂。
“苏爷这是要抢兄弟的饭碗啊!呵呵!你明知我不善于行商还来挤兑于我!也罢,好多年没回老家了,正好乘此机会回酒泉告老还乡咯!”
家老车叔如释重负般的长吁一声,面露不满之色。
如此一个五年前谁也不愿接手的烂摊子,他不辱使命辛苦经营才有今日的气象,没想到苏叔这个老伙计尽然有点眼红了,真是人心不可量也。
“哈哈哈!车爷,刚才戏言,都是戏言!让我成日待在这巴掌大的田庄里管理吃喝拉撒,还不如要了我的老命!兄弟莫要生气!”
看到自己的戏言惹老伙计生气,苏叔赶紧上前抱歉道。
“既然是戏言,我们兄弟今晚就把酒言欢不醉无归!哈哈!”车叔也是豪迈大气之人,见苏叔悔过立马下坡不再追究。
“自家的酒酿,那还不敞开了喝,你老车到时可不许吝啬!”
“要多少有多少,老爷少主家的酒酿,只要主人家不见外,与我这管事的家老有个毛关系!”
两位老伙计一笑泯恩仇,顺带把皮球踢到了我这个少主人脚下。
在我们商队到达陇西庄园的第二天,咱家的太学生武威二弟从建康城里的太学院匆匆赶了回来。
身着白色宽衣博带,头裹黑锦纶巾,身长八尺,玉树临风。
继承奶奶吐火罗族血统的缘故,武威尽然有一双天蓝色、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真乃才貌双全的士子美男也。
当年离开清风泽家园时还是总角的童子,如今七年过去,已经长成英姿勃发的有为青年了!家母如能亲见,该有多高兴啊!
兄弟相见已不相识,一声大哥、武威之后,我们俩兄弟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说起,唯有抱头痛哭流涕,以解千愁。
家母托我带来的家乡特产食物早已在路中腐烂丢弃,手中只剩兰果尔表姐送给长安、武威二人的玉坠香囊。
“兰果尔,呵呵,表姐还是那么胖吧?她的胃口太好了!我在老家时经常半夜里陪她去后厨偷肉饼吃!”
武威珍惜的把香囊系在了腰间,想起往事不禁哑然失笑道。
“武威,有两件大事要告诉你,事关你的身家幸福。一件好事,一件坏事,你想听那件?”
看着春风得意的二弟武威,我突然想和他开个玩笑,准备把兰果尔已经凤凰涅槃、变身绝色丽人的事实对武威隐瞒下去,让他痛苦一段日子。
这小子的人生太顺了,需要杀杀他的锐气。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大哥无论好坏但说无妨!”
长安、武威和我牵手漫步在田庄外边的阡陌之中,不时有路过的门客农人向我们鞠躬致敬。
“二哥,你和下邳刘老太公八女刘可儿的亲事订下来啦!不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