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苏叔深鞠一躬,就回后院的窑洞去了。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混球!气煞老夫也!”外公喘着粗气骂道。
“姻缘天注定,强求不得,尉爷,你也不要太生气了!”是苏叔劝解的声音。
正如外公所说,我也许真是一个混球。
一路走来,我钟情于每一位从身边飘过的美貌女子,但从无婚嫁之念。
八年前和亚米卡分别时的那种绝望和连绵不觉的思念之情,早已成为我内心深处的一种魔障,挥之不去。
也许我和库日娜、上官燕喜的交往,压根就是把她们当成了亚米卡的影子,在无聊空虚的商途之中寻找一种刺激和快感而已,再无其他的奢望。
当然所有这些,都是我内心的潜意识,是无法识人的。
否则,不但秦冲他们这些忠心不二的伙计跟班会骂我是伪善之人。
上官燕喜小姐说不准,但库日娜肯定会杀了我,她把所有的真情和期望都给予了我行走江湖的“负心郎”。
回到窑洞拿些换洗的内衣,我就直奔峡谷的汤池去了。
在那儿舒舒服服的泡了老半天,过滤了大脑之中的所有杂念,然后踏雪回到窑洞倒头就睡,再次醒来时,已是除夕之日的下午。
辞旧迎新的大餐已经备好,在窑洞的炕上都能闻到前面餐堂里传来的浓香。
那是烤全驼的香味,是来自遥远的于阗国清风泽家园特有的美味。
我开始想家了,想念家母于阗夫人、小妹古兰朵,还有敬爱的奶奶、表姐兰果尔,还有远在洛阳的三弟长安和建康的太学生二弟易武威。
如此富足的大户之家,每年除夕辞旧迎新之时,亲人们尽然都是天涯相隔不能团圆。
想到这里我不禁悲从中来怅然泣下,这也许就是我们行商世家的宿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