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也好,慈姑老实,而且任劳任怨,许多自己不想做的事,推给她她也不说什么,闷不吭声就把活给干了。
活有人干,落差却难填。
“以前在任府吃的好住的好,再看现在……府里的姐妹还不知要如何嘲笑你我。”
“姑爷眼下俸禄不高,已经尽力不屈着小姐了,小姐都没说什么,咱们更没有什么说的。”
理确实是这么个理,不过想想这狭小到勉强才能分出个前后院的宅子,良环心里还是沮丧。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快了。”慈姑道。
“你怎知快了?”良环反问。
“姑爷是状元,在我们乡下老家有一种说法,状元都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注定要当大官、做大事的。”
良环一副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那是你见识短。你们乡下八百年出不了一个状元,比作星宿也不奇怪。可这里是京城,状元再金贵,三年至少也能出一个,并不是人人都顺风顺水的。”
慈姑想了想,摇头“姑爷不一样。”
良环实在和她说不到一块去。
不过想想,她说的好像也没错,老爷也曾说过姑爷将来必定不凡的话……
在她出神的功夫,慈姑已经把药滤好了。
良环瞥了眼另一个炭炉,问“那是要给姑爷送去的?”
“观言刚刚让我烧几个菜,又烫了酒。天冷,酒喝多了不好,就又煲了汤。”
良环眼珠一转,很快又把想法摁了下去,拿起托盘接过药碗。
“药交给我就成,你记的把汤给姑爷送去。”
慈姑点了点头,又坐下看火去了。
书房里说笑声不断,似乎宾主相谈甚欢。
“我鲁驭是真没想到,堂堂的新科状元,礼部尚书的乘龙快婿,竟然住在这种地方……还以为至少得是高楼广厦、温香软枕。”
鲁驭看着对面的宋璟,话里已带了几分醉意。
宋璟也喝了同样多的酒,只是他并不容易上脸,是以看上去没事人一样。
“你也是来跟我绝交的?”他问,仿佛在说一件十分寻常的事。
鲁驭撑着着桌子边沿,又是摇头又是摆手。
“我可没有吴荣膺和李冠春那般的傲气,你们同中秀才、同中举人、同中进士,而我只是一介白身,蒙你这个状元郎惦记,写信将我唤来京城……我这后半辈子可靠你提携了,哪能跟你绝交?来,碰一个。”
两个酒盅在空中相碰。
宋璟仰颈,一饮而尽。
鲁驭却没有喝。
他擒着酒杯,醉眼惺忪的打量着宋璟。
“我就是好奇,你为何会走这么一条路?我也想问问,你想要的那些,都实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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