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季妧送走大宝,该干嘛干嘛。
中间的时候,季连松来了一趟,聊了聊施工队的事。
季妧拿出图纸,结合上面粗绘的草图,有条不紊的跟他讲了一下自己想要的学校的样子,至于场地,已经跟孟里正打好招呼了,他会给安排好。
季连松听得很仔细,大概明白了学校布局,并就此估算出需要哪些人、需要多少人,心里也算有了个准谱。
说完正事,又叮嘱了季妧一番,无外乎是劝她要好生休息。她这一天天的,忙得脚不沾地,精神头瞧着倒是还好,就是细看会发现眼底有些微青色。
季妧应下,送他出门。
半晌午的时候,小舟赶来汇报情况。
“管事的收到捐银后很是激动,加紧弄了个匾出来,又请了个锣鼓班子,一路吹吹打打去了宜春客栈。那温公子的脸当场就绿了,笑的怪模怪式的……不过管事的在留仙楼设的答谢宴,他倒是去了。”
说到这里,小舟顿了顿。
“小曲带着几个机灵的帮手去宜春客栈大闹,我趁机混进去摸查了后院,也潜进了温公子住的那间客房……”
季妧看他神色就知道结果了。
“是不是一无所获?”
小舟点头:“他就带了一个随从,也跟着他去留仙楼赴宴了,客栈的房门小曲一撬就开,我们俩连床底下都找了,什么都没有发现,也没有任何异常。东家,这事是我没办好。”
“不怪你。”
这个主意本就是下下之选,季妧心知杜明,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
若关山确实遭了温如舒的暗算,那么把人藏在客栈的可能微乎其微。
若确如温如舒所说,是关山自己……
不过这个如果,季妧还是不信。
“你跟我去个地方。”
季妧带着小舟再次去了隋家马场。
虽然隋老场主已经说了,有消息自会谴人给她送去,但今天已经过去大半,迟迟不见人来,所以季妧觉得还是自己比较好。
马场倒是进的顺畅,只可惜并没有顺利见到老场主本人,而是老场主身边的那个老仆人接待的。
“季娘子,我们场主去了大铭府,关于新一批马苗的事,挺急的,一早就走了,回程也得在三五天后……噢,我想起来了,场主走时叮嘱过我转告季娘子你,让你不必忧心,关爷他吉人自有天佑……”
昨天刚得知关山失踪时,隋老场主的着急季妧是看在眼里的,她看得出,隋老场主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起初季妧以为是马场的竞争对手,直到隋老场主急匆匆要去军中打探消息……
去了一趟军中,突然就不急了,还有闲心关心马苗之事,还劝她不必忧心……
季妧有一种感觉,有一件事,似乎关山周围的人都知道,独独她一无所知。
什么吉人自有天佑?分明是把她当傻子呢。
就连她自己,不是也骗过自己?
只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终究没骗过去罢了。
不过,她骗自己,跟别人骗她,那是两码事。
“东家,咱们要不要去趟军营?”小舟询问。
季妧摇头:“不去了。”
去了又如何,她又进不去,就算能找到相关人询问,相信得到的答案也和这老仆说的差不离。
小舟迟疑:“那,就不找师父了吗?”
季妧叹了口气,看了眼浪阔的天空。
“这天大地大的,我去哪儿找他啊。”
到了这一刻,季妧才发现自己究竟有多渺小。
原以为有了几个钱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至少吃穿不愁、温饱无忧。然而她那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