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剿灭黑风寨,苏督主多番相助,才有了今日之功。陛下圣明,自然赏罚分明,臣女又何必多此一举,替他开口讨要这赏赐?”
秦芷兮这才抬了抬眸子,开口时却依旧镇定自若,先夸苏沅有功,又给皇帝戴上顶高帽子,滴水不漏。
皇帝的眼底飞快地闪过了一丝算计。
当真是伶牙俐齿,如果不借此压压她的风头,怕是来日她进了军营,愈发难以掌控了。
心中已有所计较,皇帝朝身侧太监使了一个眼色,拖长音不急不缓道“这般说辞,倒与朕听到有所不同,来人,去把辰王请来。”
“是。”公公拱手应下,小碎步离开金銮殿,须臾便引着辰王上殿觐见。
来的这么快,倒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苏沅心下暗讽,看向秦芷兮依旧淡然的,神色也越发自若起来。
不过只是个穆羽辰。
“儿臣参见父皇。”穆羽辰一身月白衣衫,面色惨白,双眼无神,咽下一片淤青,看上去好不惨淡。
左臂缠了白布,右手绑了绑带,导致这个作揖姿势极为怪异。
秦芷兮轻轻扫了一眼,心下便有了计较。
“既然受了伤,行礼便免了,去给他寻个软垫,地上寒凉,莫要伤了身子。”见他过来,皇上的神色倒是柔和了几分。
父皇这是看到了自己的能力,所以才对自己青眼相加了?
穆羽辰心中暗喜,神色倒是越发得意了起来。
没出息的东西,不过是几句话就这般沉不住气,哪像是天家皇子?
若非有心为难秦芷兮与苏沅二人,皇上断不会主动关切穆羽辰,这般道理都不懂,真是蠢笨!
搭眼一看,被他刻意冷落的苏沅即便是跪在地上,可脊背却依旧挺得笔直,面上并无半分怯意,犹如冰雕一般。
即便是跪着,可一身气度却依旧让人难以忽视。
对比之下,皇帝心中更加怄火,看向穆羽辰的时候,心底更生出了几分厌烦。
穆羽辰被人扶着坐在软塌之上,得此关切,他心中愈发有底气了,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告御状了。
“辰儿,你昨日那些话,再与他们说说看。”皇帝揉了揉太阳穴,似是回忆不起昨日之事,半阖的眸子露出几分精光。
穆羽辰早有准备,惨白面色晕出几分薄怒,剑眉蹙起,眸中尽是羞愤之色,“你们二人还有脸回来?”
闻言,秦芷兮好整以暇瞧着穆羽辰,面色清冷,静等着他开口。
“此次出征剿灭黑风寨,本王为主帅,可秦芷兮你非但在本王点兵之时多加阻拦,之后又煽动郡主夜探黑风寨,害的郡主落入贼人之手,九死一生!”
穆羽辰越说越顺,言语间越发有底气“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你还有脸回来邀功?”
这话可就说错了,秦芷兮方才当真未向皇帝邀功,更未曾讨要赏赐。
这怕是打好的腹稿,却有些不合时宜。
蠢货!愚蠢!
皇帝心中早将穆羽辰痛骂了一个遍,面上强忍着怒意,“辰儿,如实说便可。”
穆羽辰闻言面色惨淡,眸中羞愤之情更深。
“秦芷兮,本王以为你如此便是狠绝,不曾想你为了抢夺剿灭黑风寨的功劳,勾结苏沅,动手抢了本王的布阵图,还伤了本王的右手,囚禁本王……”
眸中含泪,极为愤慨,穆羽辰转眸不愿再多看秦芷兮,仰头看向皇子,“父皇,你可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
皇帝等的就是这一刻,冷笑一声,“陷害郡主,抢夺军功,幽禁皇子,朕竟是不知发生了如此事情!秦芷兮,你有何要辩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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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