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羽辰是疯了吗?
若真闹到天子面前,两人谁也讨不得好处,但毕竟穆羽辰是皇子,再怎么样也会将这罪责推到秦家身上。
秦芷兮心中明了,面上仍是一派冷然,不露半分怯意。
“辰王殿下,剿灭黑风寨之责并非你一人之责,而我作为副将,小郡主又是参谋,你不同我们二人商量,只身前往军营调兵,这又是什么道理?”
单单秦芷兮一人,穆羽辰还能说出秦家独占军营,编出不听天子号令的罪名,可偏偏还有一个穆可欣。
以穆可欣受宠程度,远胜穆羽辰这个皇子,他不得不顾忌。
只是秦芷兮这般淡然,仿佛笃定了他不敢告到陛下面前,着实让人心中不痛快。
“若是本王将此事上报,吃罪的到底还是秦家,还是先将兵符给本王的好。”
穆羽辰心中有了计较,左右穆可欣不在此处,他拿捏着秦家把柄,说话硬气几分。
见秦芷兮不说话,他还以为是怕了自己,一双眸子怒气消散些许,装出一副情深模样,“芷兮,本王这般也是如此为你考虑。”
都惦记上秦家兵符了,还算是为她考虑?真真是不要脸!
秦芷兮冷笑一声,长袖一甩,劲风打得穆羽辰连连后退。
“秦芷兮,你!”
“臣女说了,殿下自重。秦家兵符乃天子御赐,你手中得了诏令,配合你调兵遣将,拟定名册,我等自然配合。”
秦芷兮冷笑一声,眸中涌出些许杀意,“你若是想要这兵符,那臣女也得去陛下面前禀明此事,一切交由陛下定夺。”
皇帝生性多疑,穆羽辰这般言论传到天子耳中,秦芷兮就不信穆羽辰这皇子之位还保得住。
穆羽辰自知失言,奈何话已至此,此时他若露怯,岂不是放过了一个拿捏秦家的大好机会?
心思飞转之下,看了一下四周,冷哼道“你告到父皇面前又能如何?有谁能证明本王说了这般话?这府中皆是你秦府之人,这些奴才说的话不都是向着秦府,父皇又怎会轻信?”
若论不要脸,这辰王和秦婉儿当真是不分伯仲。
秦芷兮轻笑一声,愈发不屑,她要的又非皇帝全然相信,只要有三分起疑,穆羽辰便再难得到重用。
这搬道理,穆羽辰怎会不懂?不过是不敢露怯罢了。
“他们不能作证,那本郡主总可以吧?”
穆可欣人未至,声先来。
糟了,穆可欣怎么来了?
穆羽辰心中一慌,循声望去,只见穆可欣一身劲装大步走来。
“你们当真是陛下的好臣子,还没到打仗的时候,倒是先窝里反。”穆可欣双手环胸,抬眸冷冷瞧了穆羽辰片刻,似是极为嫌弃,“啧”了一声移开目光,看向秦芷兮。
“你既身为副将,辅佐主帅调兵遣将乃是天职,怎能让他只身前往军营闹笑话?这不是打天家的脸面?”
穆可欣全然向着皇帝,一开口便是问责,有理有据,容不得人反驳。
秦芷兮心中微叹,面上却是好生应下,“此事乃臣女思虑不周。只是……”
她话锋一转,凉凉瞧着穆羽辰,开口时声线淡然,字字掷地有声,“辰王殿下并未通知臣女此事,故而臣女未曾有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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