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医生,刘家二老爷临时间真的不晓得该说什鳗才好。这娃娃是一个说辞,先前的医生是一个说辞,这会儿请来的名医却是又换了一种,他完全便不晓得该信哪一个才好,却本能地不希望洐哥儿出事。
“睿哥儿,明个儿是你的休沐日,你去韩家将你姐姐接过来小住几日吧。”
又思量了一番,刘家二老爷选定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这娃娃和后来的名医都说是中毒,前者说有救,后者却没的救,虽说他实在两个都不怎么信赖,但此时却又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总不会让他眼睁睁地看著亲侄儿便这么去了吧?先不说洐哥儿是在自己家里出的事儿,单说他是自己兄长唯一的嫡子,他也不能让兄长绝了子嗣。能救便救吧,想想刘冬儿好像是个有福分的,她身边的婢女还真是有些能耐?带著接续定的心境,刘家二老爷交托下人将让洐哥儿服用娃娃留下的药材,他要的是洐哥儿在世,将来为他的兄长送终,而不是眼睁睁地看著兄长白发人送黑发人!
让娃娃再次给洐哥儿诊脉开方子,刘冬儿则是拉著刘家大太太坐在外间的榻上歇息:“大伯母,您也不要太操心了,虽说洐哥儿这病来势汹汹的,但全部都会好起来的。”
先前在路上,刘冬儿便问了睿哥儿,得知刘家大太太并不清楚中毒一过后也便放了心。倒不是他们合伙存心欺瞒,而是实在担忧刘家大太太会受不住也随著病倒了。刘冬儿当下便决意先将洐哥儿治好,至于内中的一方面让刘家二老爷先查著,另一方面却是派人快马加鞭地送信给刘家大老爷,让他立马赶到京城。
刘家大太太抹著泪花,一脸的愁容。她很清楚刘冬儿这是在慰籍她,感应慰籍的同时更多的则是心焦。
“冬儿,你说我家洐哥儿怎么便那鳗命苦呢?打从平生下来身子骨便不大好,好不等闲立住了,也首先做学识了,又病重了。”
“大伯母,会好的,洐哥儿一定会好起来的。到时候我们一起为洐哥儿挑一个好媳妇,让大伯母你早日抱上孙子。”不管是调查或是救治患者,都不是刘冬儿所擅长的,她只能尽量抚慰刘家大太太,虽说她也清楚这种抚慰见效身子微。
“好好,借你吉言了。”拍了拍刘冬儿的手背,刘家大太太或是落下泪来:“冬儿,我此时真的是好生后悔。洐哥儿他虽说从小身子骨便不好,但前些年好歹也算是不错的,顶多冬日里头病个几天,通常里都是无事的。都怪我不好,是我非要拉著他上京,这不学识没什鳗上进也便罢了,还带累他一病不起。”
“大伯母,快别这么说了,洐哥儿他也是好强,何况他的资质不差,当然是想搏一搏的。”
进京这件事儿,当初刘冬儿是连续否决的,可无奈刘家大房的人都赞许了,她便使是想要否决也不能说得太清楚了,省得让刘家大房以为她不乐意带上洐哥儿子母俩。可天晓得,其时她便已经想到了这种情况,却碍于面子无法直接报告,倒是累得洐哥儿如此。
这刘家大太太后悔万分,刘冬儿又何尝不后悔呢?
早晓得带著洐哥儿上京会弄成这个模样,她便算是拼著被刘家大房指责一辈子,也要阻止这件事儿。幸亏这事儿察觉得早,如果是再迟一些……
想起昨个儿医生的那句“急怒攻心”,刘冬儿猛地一惊:“大伯母,可有好好查查洐哥儿房里的婢女?为什鳗……他好端端的怎的便会急怒攻心了?”
刘家大太太一顿,昨个儿事发,又是干系到她唯一的儿子,饶是刘家大太太这种经历了许多事儿的人也有些吃不必了。大哭了一顿又愁了半天,竟是真的将这件事儿忘到了脑后。好在刘冬儿这么一提示,她反倒是有了精力气。
“昨个儿的事儿我还没有查清楚,得亏冬儿你提示了一句,我这便过去查看。”
刘冬儿有心让她别这么劳累了,但转念一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