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重点。张家老爷明白便说了,他的赤子子伤得更重一些。
“这……其时便厮打了起来,我并不在前院。等我得了信息急急忙地过来时,排场已经真的混乱了,下人主子都厮打在了一起,我并不晓得详细的情况。”
这话倒不像是假的。
韩子野很清楚,当混战首先的时候,事儿便会处于一个真的无法掌握的状态了。真到了这种时候,那可真是发生了什麽事儿都不稀奇的。只是,韩子野隐约约约觉得,那位看起来稳重识大要的张家大少爷也不是一个容易的人物。
“我其时有点儿被吓懵了,也不晓得是哪一个去那官官署报结案,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公役都已经来了。不幸我那赤子子啊,被打得头破血流不说,还瘫倒在地,抱着腿一个劲儿地哭嚎,怕是连腿都伤到了。”张家老爷一提起这个便不由得抹了泪:“我是不晓得哪一个黑心地的下人竟是这般心狠手辣,便算已经分居了,那也是他们的主子啊!”
“也便是说,此时张家的两位少爷都被公役带走了?有那些下人们?”此次,讲话说话的却是刘家大老爷,他倒是想当做背景待在原地,可既然韩子野都开了口,他也不好继续当这锯嘴葫芦。
“是的!”一说起这个,张家老爷便慷慨了起来:“我赤子子受了重伤,大儿子虽说好一点儿,但我看他用手捂着胳膊,怕是也受伤了。偏巧公役完全便不听我的,这怎么算都是在自己家里面打架,便算有些紧张了,又跟他们有什麽干系呢?”
韩子野垂头不语。
这当然是有干系的,特别是在临城刚处理好了难民暴乱之后这段时间里。
虽说张家兄弟俩是在家里生事,但当然张家二少爷带着人冲进家里的时候,必定没有关紧院门。这十几二十人的打斗,便使是发生在张家,落在旁人眼中却也是极为渗人的。
有一件事儿,韩子野却是没说的。难民暴乱虽说已经处理好了,但由于涉案的人数众多,难免便有几条漏网之鱼。泸州城离闹得最厉害的地方并不算远,再加上前些日子韩子野也有加入这些事儿,官官署警觉起来也是很正常的。
当然,这种事儿要调查却还是极为等闲的。只是调查之后……
如果是得悉两位少爷都是出自于泸州城有名的巨贾张家,真不晓得官官署会有什麽明白。
啧啧,放过外任的韩子野表示,掌权者最稀饭的便是没有背景的有钱人了。
“你们……你们倒是给出个主张啊,我赤子子伤得那麽重,他们会不会给他请医生呢?牢房那般阴冷,那些公役说不定便直接把他丢在牢房里了!对了,会不会用刑啊?天啊,这可怎么办呢?”
见韩家和刘家在听他将事儿说完之后,并没有明白地表态,张家老爷当便便急了。虽说他也最诉苦赤子子,可那他痛爱了多年的儿子,真要是出了事,他内心必定也是不好受的。至于张家太太,更是在听到信息后,直接便晕了过去。
“官署是吧?如果是张老爷担忧两位少爷的身子,倒是可以请个医生过去。你安心吧,官署是不会回绝的。”将心比心,韩子野觉得官署在调查清楚了两位少爷的出身之后,必定是抱着往张家刮油水的心思的。
至于用刑?
别逗了,谁家官老爷也没有那麽闲。如果是碰上了什麽灭门惨案,说不定为了早日破案会选定用种种死罪。像这种聚众打架的事儿,又没有出人命,还是兄弟俩闹冲突,谁吃饱了没事干会用刑罚?周密想想如何照望好了,多搜索一层油水还是公理。
“……我去请医生吗?医生可以进去吗?”张家老爷声音最颤抖,满脸的局促不安。
这下子别说是韩子野了,连两位也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官府里面的肮脏事儿,那是每朝每代都有的,是不会真的幸免的。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