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长大的,我都没有好好教训过他,倒是曦儿呀……那可真是我捧在手内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的。结果呢?人家都是孩子一旦娇养,势必会养成高慢跋扈的性子,可你看看曦儿,那是什麽人都能欺压她的。”
韩家大太太一脸的愁容,以往她倒是还不觉得什麽,乃至于前几年给韩燕说亲的时候,她还觉得韩燕那性格太过于骄恣了。可结果呢?刘冬儿刘满儿那件事儿不测,除却这个不测之外,旁的事儿韩燕却是做得极好的。公婆表彰,良人尊重,又有儿子傍身,加上管家理事又是一把宗师,哪怕闺阁时候的骄恣也成为爽朗大气。
韩曦?
万事不睬,性子又是个温吞的,哪怕看起来灵巧懂事,又做的一手好女红,可却没有后院生存的履历。
要晓得,性子不好反而不等闲被欺压,至于女红什麽的,关于高门大户的媳妇儿来说,真正能拿针拿线的机会很少的,管家理事才是重中之重。像刘冬儿,女红也便一般般,只能说过得去,可她除了当初给杰哥儿亲手缝制小衣服外,旁的衣服却都是由婢女代理的,要么便是干脆找裁缝上门。
按理说韩曦的身份要比刘冬儿宝贵,韩家的门第摆在那边,韩曦又是韩家长房的嫡女,神志姣子姣好的韩曦本应该是不愁嫁的,可此时却把韩家大太太给才愁怀了。
“冬儿,你帮着我好生想想,想想着泸州城可有什麽善人家?我此时不求大富大贵,哪怕门第不如韩家也是无妨的,但求他们以后要对曦儿好,曦儿的性子素来便是不争不抢的,旁人不欺压她,她万万不会跟旁人过不去的。”
刘冬儿苦笑一声,实在不必韩家大太太交托,她早几年便在思量韩曦的事儿了。只,韩曦的性子摆在那边,如果只是想找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那必定是没有问题的,可如果是想让韩曦以后的日子过得美满快乐,这难度真心不低。后来,刘冬儿随着韩子野去了长洲城,这事儿也便耽搁下来了,她也便没同韩家大太太商议。
既然此时提到了这事儿,有些话儿刘冬儿却是不得不说的:“母亲,子野之前的话儿,您也是听到的。这曦儿年岁还不是很大,实在倒也不必急在这临时。”
见刘冬儿好像话里有话,韩家大太太面色不由地凝重了起来。
“子野说,他原是希望先一个人去京城,等生下了孩子,养好身子以后再带着杰哥儿去京城寻他。等曦儿嫁人后,母亲再去京城找我们。”刘冬儿把话说得很慢,既给韩家大太太思索的时间,也让她可以将思路理一理:“我深思着,曦儿那性子如果是嫁过去以后碰到了什麽困扰,她生怕是没办法办理的。一旦我们这一房都去了京城,便算泸州城这边有老太太和二房一家,可究竟曦儿跟他们都不密切,也不大好说话。”
韩家大太太点点头,示意刘冬儿接着说。
“看子野的意义,他这一去京城,说禁止便是十几年的。如果如此的话,那还不如来岁我生下了孩子,我们几个一起去京城找子野。京城那边可不比泸州城这种小地方,不管是高门大户,还是清朱紫家都是极多的。曦儿的性子是软绵了一些,但说禁止有些贵太太便稀饭这性格子的赤子媳妇呢!”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张,……”韩家大太太还是有些迟疑:“不管子野要在京城呆多久,总有一天是要回家的,可一旦子野回了泸州城,那曦儿又该怎么办呢?”
刘冬儿轻笑一声,是不幸宇宙父母心:“母亲,你不会管曦儿一辈子的。十几年的时间,说不定我们都能看到曦儿的宗子长女成亲了,难不可能到了时候您还放不下曦儿?如果真是那样,我便没办法了,母亲真的希望一辈子都不抛弃吗?”
“这……”韩家大太太有些愣神,蓦地摇了摇头:“唉,我便说嘛,我这人不适用带孩子,这始终都不抛弃,孩子怎么能长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