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一个是姨娘,而另一个是通房婢女,自然是姨娘来得更重要了。只是此时两个人都有了身孕,硬说谁比较重要却是很不妥当的。两人说白了都是下人,谁生下儿子谁更重要吧?
曾婆子却没办法跟刘冬儿置气。一来,今个儿如果不是刘冬儿讲话先让汤医生给碧儿看看,生怕别说是孩子了,连大人的命都未必保得住。二来,刘冬儿是刘府的嫡女,年纪又那样小,怕是不管她说了什麽,曾婆子都没办法跟她计算的。
只是,适才刘冬儿的那句话却震动了曾婆子的心弦。
太太身子骨不好,特别是近段时间以来,险些便没有出过院子。这曾婆子本便是太太院子里的人,对院子里的婢女婆子都很熟识。她敢必定,起码在一个月内,碧儿没有触碰过太太院子里的人。
何况,曾婆子奉养了太太多少年了,太太是个什麽脾气,她还能不清楚?如果说,碧儿生下了儿子,太太讲话要亲身抚育,那她倒是信的。但如果是说,耍心机让碧儿流产,那却定夺不会是太太做的。
心头闪过万般动机,曾婆子给老太太跪下了,而后又冒死地叩首“求老太太为碧儿报仇!”
老太太面上有些不悦,报仇这个词可真心算不上好词。
刘冬儿自然也发觉到了,这会儿却不是让老太太对曾婆子产生厌恶的时候,踌躇了一下,她一脸无邪地讲话“曾婆子,碧儿此时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便要祖母为她报仇了?我还等着过些日子抱小弟弟呢!”
都说小孩子说的话灵验,刘冬儿虽说已经七岁了,但还算是小孩子。听到她说起“小弟弟”,老太太的面色当便缓解了许多“是了,碧儿一定会为我们刘家开枝散叶的。”
“是呀,最女人多生几个弟弟。”刘冬儿笑得更高兴了,而跪在前方的曾婆子眼神一闪,刘冬儿晓得她怕是想清楚了。也是,曾婆子原便不笨,这回可能是事发,碧儿又是她的亲孙女,心慌了才没想到这些的。想必等她好好思量了一下,定能说让自己满意的话来。
“咦?冬儿为什麽弟弟?”虽说刘冬儿说吉利话,老太太很高兴,她却也首先揣摩起来,刘冬儿说这话有无什麽含义。
刘冬儿神态微动,但面上却不表示,嘴上更是快乐地说着“冬儿有妹儿呀!妹儿嘛,一个便够了,多来几个又该跟冬儿抢香囊了。”
这话才是有深意了。刘冬儿这孩子气的话里却在吐露一个事实,刘满儿时常去她那边讨廉价的,当然这也是由于刘冬儿故作摩登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有香囊。
是了,老太太怎么会忘怀香囊事务呢?
等等,如果是香囊的话……
“曾婆子,汤医生适才报告我,在碧儿房里察觉了一个装着麝香的香囊?”老太太面色深沉,显然这种可以风险到子嗣的事儿,是她毫不能容忍的!
曾婆子匆忙让背后的小婢女捧着托盘拿给老太太看。
老太太接过香囊,翻开往里面看了看,一声不响地扔回了托盘。
刘冬儿并不认识药材,却多看了几眼,想把这药材的神态记着,回头好去问问娃娃。
“香囊是从何处来的?”
曾婆子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了“回老太太,这香囊是婆子亲手做的,却被人家换了里面的香料。”
老太太倒是信赖曾婆子是无辜的,害了碧儿,对她毫无益处。闭了闭眼睛,老太太皱着眉头好像在思索着什麽,曾婆子等不足了,又讲话说“老太太,这是周姨娘在害碧儿!”
刘冬儿挑了挑眉,曾婆子好像并没有她设想的那麽聪明。如果说这刘府里谁最可疑,当然要属周姨娘了。便由于这是自都晓得的事儿,才不能这么张口便来。更何况,周姨娘此时有孕在身,便算是说了,又能怎么样?
老太太沉吟了一会儿,只是问了曾婆子,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