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反应过来:“这是五月盟,不是在外头!您要动手,可敢去面向殷甘前辈?——阿霁,你没事吧?”
千尘脸色惨白,她闭上眼睛摇摇头:“没事,没伤到。”
老者的表情也很错愕:“这是魔域的鸦语令,为何会在你身上?”
原来,那挡住老者雷霆一击的,正是鸦语令中封印的一只傀儡。
千尘也很惊讶,她原本以为,殷司失去了修为,这些以往留下的东西应该都用不成了,可是这鸦语令今天还是救了她一命。
真是奇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老者眼中出现了浓浓的狐疑,“快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千尘自顾自地喘着气,她根本没想到老者会直接出手,更没想过这些谎话该怎么圆回去——结果就导致她现在一句都回答不上来。
既然回答不上来,就把问题踢回去。
千尘勉强保持着镇定,反问老者:“那你呢?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对我出手?要是…要是刚刚我出点什么事,我看你如何能活着走出五月盟!”
老者闻言冷笑:“我倒要看看,老夫要走,哪个敢拦!”
两人对峙间,千尘听得身后传来殷司虚弱的声音:“阿霁,你误会了——来人是我外祖父的心腹大将…”
蛤…心腹大将吗?
搞错了?
妈的,因为这搞错,老娘差点丢了性命!
千尘在心里骂骂咧咧,不过看殷司一个人穿着白里衣,扶着栏杆走得实在辛苦,她便转身回去扶着他往门口走:“真是的,出来还不知道穿件厚衣服,你以为你还跟以前一样啊?”
殷司抬起脸瞧着她苦笑道:“这不是着急么?鸦语令一动我就起来了,可惜…可惜我现在太慢…”
“幸好,我差点就没命了。”千尘由衷地叹了口气,“幸好,来者是客。”
云傲其实挺惊讶的,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殷司。看起来那么虚弱,那么无力,那么苍白的殷司。
千尘已经扶着殷司到了门前,老者精明的虎目中竟然涌上了泪花。他重重地单膝跪地,脑袋往下垂着,不敢直视殷司的面容。
千尘冲云傲努了努嘴,示意他走人;云傲很明白,他做了几个手势,便先行离开了。
“臧晁前辈,起身吧,我受不起您这样的大礼。”殷司的气息依旧不稳,说话都费劲儿得很,“请随我进门。”
见老者不行动,千尘无奈地叹了口气:“前辈,您还是起来吧,你我怎样都可以,就别让他在门口吹风了,您也不是看不出来,他受了风寒吧?就当为了君上的身体,还是去屋里一叙吧。”
臧晁这才犹豫地站了起来:“属下考虑不周,君上恕罪。”
殷司的脸依旧苍白,但在位者的威仪依旧。他点了点头:“无碍,跟我来。”
千尘用力地撑着他的身子,轻声说道:“阿雪,慢一点,别急…”
“没事,我已经好多了。”殷司想起姜茶的味道,“我自己都可以走了…”
“少逞强了,”千尘皱了皱眉头,“你这么折腾一回,没准儿要再病几天呢。”
“不是有你照顾我?”殷司笑得像一只狐狸,“再病一年都行。”
“去你的,我还不乐意伺候你一年呢。”千尘哭笑不得,“一会儿你们谈事,我去沏茶…不过你可不许喝,我单给你煮一壶姜茶…”
“不要吧,”殷司叫苦不迭,“姜茶那个味道也太怪了,喝一杯我恨不得漱十回口——”
“谁叫你病了呢?还不爱吃甜的,”千尘吐了吐舌头,“不能加糖,姜茶的味道当然奇怪了…”
名为臧晁的老人规矩地跟在两人五步之后,直到千尘安置好殷司,再把他让进了晓月殿。
殷司披着一件墨色大氅坐在茶桌边,千尘便将老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