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蛮久的。我一边哭,一边笑着打趣自己:完蛋,要哭一年了。
我取帕子时,发现身上也多了一个东西,是个钱袋子,我打开,里边是红线裹着的头发,不是我的。
顿时心中感触复杂,就像是考试,今日考的正是昨日温习的,心中有数,但此刻看到卷子,算作尘埃落定的满足。
我回了那白石屋,发现那俩糙汉子纷纷坐在雪中,身边放着几两酒,他们猜拳划酒,兴致高涨。
我忍不住道了句:“你们什么时候堕落了?”
他们红着脸看着我,已经有些醉态。
“高兴么,怎么算作堕落?”
“是啊,高兴。”那妖附和然后搂了搂他身旁的妖。
突然他们其中一个站了起来,是那个拿戟的,他高高举起右臂:“我们高兴啊,这里空了,哈哈,都去过年,天上地下哪一处有这种待遇啊。”
另一个抹了抹眼角:“哈哈,多亏了‘精明能干’的彼岸大王。”
这话我知道是反的,我没有应和,绕过他们,自己灰溜溜的逃了,我回来的那刻,并不觉得温馨,冷清之中更觉寒冷。
天色有些暗,门未关,最后的光亮打在了通往王座的那条路,沉沉的天光,并没有半分希望之感。
我低着脑袋,弓着腰,叹气走到那个位子上。这位子很宽敞,白石也很冰凉,即便隔着厚厚的衣物还是很冰。
我有些累了,就抱着自己的胳膊躺在这里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我站在一片海的面前,天气并不好,浪花拍打着案相互追逐,一下下打在岸上,每次都是险乎扑在我的脸上。就像是一种提醒,更像是一种恐吓。
天很沉压的心也是沉沉的,我仰头发现尚有鸟类孤唳,突然发现自己踏足在这潮湿的石岸上,走了几步,一个脚滑,直直摔了下去,身后的大海,没有迅速沾身,我奇怪的回头,发现那是片深谷。
高空坠落的那刻心里是怕的,胸腔里似有什么要蹦出来。
我醒来发现那只是一个梦,自己的脖子似有一只大手死命的按着我,慢慢的收紧,然后呼吸急促,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挣扎了半天,猛地从这石凳上坐了起来,发现原是梦中梦。心里害怕,因为太真实了,脖子被掐着的那刻,我的耳朵一阵轰鸣,就像是立马要炸开一般。
我急匆匆去找,话到嗓子眼里,又收了声,灰溜溜的继续回这个为我打造的牢狱,然后开始感慨。
手边放着的是自己的那些需要看的杂七杂八的书,我至今未翻一本。我是恐慌的,正是因为闲,所以闲的发慌。
有关于我是那种绝望,就是你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应该做什么,怎么做可以改变现状?只能恐慌。
我没有办法捧起狐族的书仔细的读,这边又是一些急命的催促,他们只是告诉你:应该做什么,鲜少有谁关心你想做什么。
我们这种类似的灵魂独一,是被抛弃的劳苦大众,整个世界都在说你应该怎么样你只能怎么样。
我不想学狐狸的一些事宜,但身边都纷纷跑来给我讲一些大道理,告诉我什么叫现在,将来又是怎样的将来。
我端起所有的书,全部扔在了一个箱子里,这叫做眼不见心不烦。
我好笑的想此时可以仿仓央嘉措一句话:我是妖界最大的王,但我并不是狐族最美的痴女。
重点不在于后半句,而在于即便此刻拥有一切,但绝不是我想要的,只是喝水替别人解渴,和他一样,心境一样,但故事不一样。
胡英,陆判,武苒……各种各样的认识的我都能找到他们身上的我,我们仿若一样,又似乎不同,她们活成了我理想的一部分。
我想和陆判一样,面对欺侮可以大大方方说一句:滚。
想来自己欣赏陆判的缘由就在于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