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中石桌,盘上残棋,总有些许故人已走远。
舞女轻跳,笛声来和,这一曲罢,这一去吧,就难再见。
婉转的离歌,凄美。落泪的也都是姑娘家。
我没想到她唱出的歌声这么动听,我问:“这词?”
她浅笑:“一个故人写的,我觉得甚好,别人的看法不重要。”
我点头:“词甚好,歌也甚好。”
她突然又变了脸色,又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来,请我们的胡将军来讲讲自个儿的话。”
然后就开始狂鼓掌,大家也顺势而为。
胡英只说了四字:“我爱黑狼。”她说完摆了摆手,就走了。
武苒拉着我的袖子,不准我去找。
场子一下子冷起来,惊着了,其实这是都知道的事,也是胡英一直被诟病的事,她在寻求理解的这一刻避轻就重说:我爱黑狼。
大家没话可说,终于学会闭嘴。
我没有胡英那么酷,我的话多一点,就想这一夜把所有苦水倒干净,我很心急,因为这一刻我等了蛮久了。
我同他们一块儿沉默着,然后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话,就把他们的思绪拉回到了我的身上,我的声音很亮,尤其是这寂静的场子里,显得特别的清楚。
那么多狐妖,我无法一一认仔细,但我知道这一刻我的狐生要开始不同了,我先是笑了笑,特别灿烂的那种。
我说:“我曾经是那样的一个妖,孤独成瘾,如同瘟疫,你们知道什么是瘟疫么?就是凡间老怪罪家禽牲畜把病过给人的那种,好像是叫天花。”
眼前的景近了。
“不想和她玩,她不好。”
“她好像拿了我的东西。”
“她好像前几天和什么不好的狐呆在一起。”
“她,不讲干净。”
还有什么啊?真的假的?我说是假的,你们信吗?
“物以类聚,妖以群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既然有传言,为啥偏偏是她,本身就有问题。”
我还想知道呢,为什么偏偏是我?!
说的妖有鼻子有眼,头头是道那个娓娓道来。我沉默着如同失了声,还不敢生气,还得当没听见,怎么会是我呢?我还得撑起一个笑容。
她们说我没有羞耻心。
我忍不住哭了。
她们说真会装可怜。
我把所有的一切尽数交代在这个晚上,但是也吐不干净。他们看着我眼睛里生了一种叫做同情的东西,好像理解了。
我说:“一直不敢承认,我就是那个破茅屋里的公主,我就是阿丑。”我仰起头略略的扫过坐在地上的每一个妖的表情。
“阿丑?”
我答:“没错,是我。”我皱着眉准备反问 。
“真的假的?”
这一句却又响了起来,我有些晕头转向,把本来的疑问也忘了。
“她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太震惊了。”
我本来也不是那副样子。
我说:“证明?翻身?我也不算是来求认可的,我是来要我的清白的。”
大家缄默无言,也没有那句我等了很久的抱歉,我需要但我内心深处的伤并不会被治愈,它会伴随着我,我活一天就得好好想想,不是为了报复,而是警告我自己。
篝火有点不太亮了,我一个响指,它就烧的更旺。
我笑着鞠了一躬:“谢谢你们听我废话,但不感谢那些伤害啊。”我走出了他们的宴会,又去了那个有萤火的池塘。
春天不赶巧,没有萤火,只有月光。
这庆贺还挺嚣张的,离得好远的池塘都可以听见那些嚎叫。我融不进去,一丝一毫都不能。
突然感觉有个力按着我的脑袋,我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