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脸愁闷,伸手朝那个低着头的男子用力扇去。
‘啪’的一声,很响亮。
猛汉落泪,那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心头,有埋怨但是并未反抗。
众人猛然一惊,但忘了去劝说。
肖华宇倒是先开口“大娘别气,此事不是他一人的错。”他碍着老人家的脸面也不好继续僵着,继续一副吵架的样子。
老太太眼睛里是凌厉从小打到大,都纷纷是成家立业的男人了,怎么还是这般冲动,我今日不杀杀这小子的锐气,以后非要被官府缉拿。
老太太还是很有远见的,可惜有的事晚了就是晚了。以小见大也难免将来因小失大。
看了卷宗,我又盯了陆判一会儿。心想这公子脾气也不怎么好该怎么杀杀他的锐气呢?相依为命的沦落人彼此靠在一起,我难免也会开始担忧他的事。
那张脸很秀气,还是少年模样。无论多久他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就因为这模样难免会产生对他的轻视和不信任。连同我在内,因为觉得他还不大。
他也看着我,我们也习惯了这样的对视,渐渐的就习以为常了。
他先开口“你想说什么?”
我心虚的摇了摇头,然后赶快继续看那卷宗你也快看吧。
此时老太太已经揪着方荣回家了。
那家不过也是茅草堆叠而成,茅屋在穷人那里已经不易了,房地并不是人人都住得起。只是看着这茅屋我坚定的站在方荣这里,因为共鸣啊。
想当年我也是住着破败屋子,一下雨屋子就漏水了,没一处干地啊,湿漉漉的,又冷又饿又困还冻的睡不着没有任何人比我清楚这种感觉。
老太太气的不浅,坐在自己做的木头凳子上,眉头紧皱。
没了外人自是要打开天窗说亮话,她哆哆嗦嗦举起右手伸出食指指着跪在地上的儿子,用力挥了几下。两行泪顺着眼睛流下了,然后拿手抹了抹鼻子,嘴里发出一声叹息。
满脸的皱纹,没了青春,老了走不动了,各种各样的事已经力不从心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愁过,哀怨的哭腔“唉哟哟,怎么办呢,你可愁死我了。”
方荣虽是跪着但并未认错,昂着头赌气道“我怎么了我。”也是吸了吸鼻子。
“你爹就是冲动才叫官府砍了头。”老妇人说完气息不稳,拿手舒了舒胸口,大口用嘴吸气“你……我寒心,我苦苦拉扯大你,教你做人,你可倒好狗改不了吃屎。”
“我爹是我爹,我是我,尺度我把握的好你放宽心。”方荣嘟着嘴说。
老妇人闭了眼,绝望的不再说话。
房外听到了一阵‘哎呦,阿娘,你撒手。’的男子的声音,声音里是粗嗓子,一听就是个大老爷们。
奇了怪了,大老爷们怎么会被娘教训。
有什么好奇怪的,在爹娘面前无论你是谁你成长成什么样子,他们眼里你依然是个孩子,孩子不懂事就是要教训。
方荣也惊着了他也朝家外看去。
那人正是肖华宇以及他的老娘。他老娘推他一步他走一步已经走到了他家门口。
俩人对视的那眼相视一笑,一笑泯恩仇,从此肝胆硬如铁。
俩老妇人 也是笑呵呵。
“老姐妹,他俩总算不窝里横了。”方荣的娘先开口。
原来他们两家私交甚好。
据说男儿家的友情是打出来的,女儿们的感情是聊如意郎君聊出来的,只要不是情敌,一切都好说,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看到这里还暖意融融的,岁月里哪怕有一人是真心的友情,也是蛮幸运的一件事。
他俩是怎么走上匪路?二人的老母纷纷西归后不受牵制的野马怎甘束缚,苛捐杂税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于是一人举着镰刀,一人拿着锄头就开始谋生。不过不是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