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雨点也落了下来,我打了一个哆嗦不由的看了他们仨一眼,感慨为什么只有我觉得冷。然后又开始盯着跪在地上的一男一女。
他们开始朝我们磕头,我很是欣慰。
项翔说“土地爷爷在上,这边塞连年战火,实在没香火果盘供奉,他日若是飞黄腾达,定不忘今日这破庙之恩。”
我一阵奇怪有什么恩?
“这庙里怎么会有冥王和无常?”恭长青问道。
我捂嘴偷笑那像是我爹不是我。世人不知当今冥王是个小姑娘,但是冥界上下都说也没必要纠正,毕竟比起一个小姑娘,世人还是比较信任一个成熟的男子。
项翔又开口“恕我话语冲撞了四位神仙,请四位神仙一同作证,我项翔和恭长青自小相识,今日结为伉俪,生死同命,穷富同享。”
我在一旁由于鼻子实在不通,于是就开始努力的吸鼻子,总不能让鼻涕流嘴里边吧。我本想低调,鼻子不允许啊。
他们发现我哭了后就开始纷纷给我递手帕,我十分尴尬,本想回个笑脸表示感谢,奈何实在笑不出来。
那女子泪眼朦胧,煞是好看,她的牙关有些打颤,不知是冷还是激动的“生……生死……同命,穷富共享。”
苍天明月会知佳人蹉跎了多少了年月等来了这句生死同命,穷富共享。岁月催人老,三年又三年,青春经得起几个三年?幸好这三年未曾错付了。
我听到了寺外军队的铁蹄声,我的耳朵一向灵敏些,那‘踏踏’声伴着雨声更加的清楚,我立马施法前去。
八百米开外的是一个将领带着一对人马朝这破庙赶来。
我有点绝望了。眼看这白兔要和饥饿的老虎撞个满怀了。
那些人各个身穿铠甲,寒枪冷剑在手。
其中一人的装扮甚是特殊,他是全身甲,头盔十分精良,尤其是盔上那抹红缨,十分亮眼,这是个将军。其余数十人都是半身甲,有的顶着头盔,有的没有。这是士兵。
那将军须发旺盛,身形魁梧。
突然有个士兵弓着腰,头也埋的极低,凑到将军跟前“将军这是下雨了。”
将军冷哼一声,抬起那把带鞘的剑重重砸向那个人的头。剑撞到头盔的那一刻有个极响的声音。
那人吃痛的“哎呦”一声就跌倒在地。那跌倒纯粹是被吓得不是被打的。“小的不敢,不敢。”
这场景我由衷感恩,身边的亲信,听我的废话已经不知多少回了,从没嫌弃过我。其实身边留下的人也就是连废话都会好好听的人吧。
真是完蛋,这么一个脾气暴躁到变态的人,可怜那一对了,我默默哀叹。
黑无常说天命如此,死生皆是定数,你就豁达一点吧。
土地爷爷说规矩不能破。
这些话言犹在耳,但是这恻隐之心从知道他俩的事开始我就动了,我决心力挽狂澜。
我于是施法在他们后方几步之遥处变出一个同样的庙,然后现身在里面抚琴弹唱。
是白居易的《长恨歌》。
我唱到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他的词太长了没记住于是自动省略有的词,就挑自己记得住的唱。
凡间夫妻恩爱非常的常言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可惜世间遗憾多,相伴的少。大多数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将军有女子在唱歌。”
又是一声剑打头的声音。
“废话,我没聋。这歌声真真是好听,就是不知这人,嘿嘿……”这是极恶心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