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阶级最是纯朴,他们可能没有更高的眼界,也不知道几年后会怎样,但他们不会虚伪,好恶全在脸上,你对我好,我就对你掏心窝子;你对我不好,去你娘的,我也不会求你,他们都是靠本事吃饭,最不喜欢的就是虚头巴脑那一套。
宋立峰说自己不喜欢冠冕堂皇的话很对工人们的脾气。
宋立峰接着说道。
“大家不知道,我大学毕业后就在工厂里工作,接触过很多的工人兄弟,其实我自己就是工人,在工厂里干了两年的技术员,负责检验高压管件,那时工厂里有一台三千吨的油压机,是全国最大的油压机,可以把七百粗的钢管变径到五百,后来我到了工业部工作,也是接触最基层的工人,这么多年来我就没有离开过工厂,所以大家不要拿我当外人,我就去大家的朋友!”
宋立峰这一席话很专业,没真正在一线干过绝不会知道这些细节,再次拉进了和大家的距离。
刘琅在一旁有些意外,他都没有想到宋立峰会对工人如此亲近,即便他是装的,能这样宽容也不容易了。
“或许这个宋立峰真的能做出一番事业吧!”
即便是没有宋立峰,刘琅相信凭着自己的能力也可以让阜城变得比前世很好,现在宋立峰表现出了不俗的远见,如果他是真心要做出一番事业,甚至抱着一种不考虑仕途发展的念头来大胆突破,那么阜城发展的就会更快。
宋立峰刚才的那些话把工人们的兴致引了出来,于是他接着说道。
“这一阵子我在咱们阜城调研,走了很多家工厂,轴承厂、轻工机械厂、有线电厂、纺织厂等等,走了二十多家吧,一方面看到了我们阜城雄厚的工业底蕴,国家把工业特区放在我们阜城没有看错,我们是有实力的,煤电之城名不虚传,但是我也发现了很多问题,那就是很多工厂现在效益很不好,比如轴承厂、机床一厂、轻工机械厂和轧钢厂,这四家企业基本上处于半停产状态,连工人的工资都只能发百分之七十,我想问问大家,这是为什么?轴承厂的周厂长,你能说一下吗?”
宋立峰指了指下面坐在前排的一个人,刘琅刚好认识他,他叫周德路,正是当年父亲的顶头上司,在五年前自己和父亲两人跟他去沈城还买过钢材。
转眼间五年过去了,自己一家人的人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对方却越过越糟糕,刘东来还和对方联系,前些天拜访了这位周厂长,一家人过得很是拮据,当时刘东来还给了对方五百块钱,起码能改善一下生活了。
“宋市长,我们厂子现在没有技术没有设备,生产出来的轴承质量不行,没有那家企业用我们的产品!”
周德路回答的很干脆。
“演戏,这绝对是演戏!”
刘琅一下子就识破了宋立峰的“伎俩”,这个周德路虽然是个厂长,但没什么口才,见到领导也是双腿打颤的主,要是之前两人没有接触过,宋立峰突然询问都能给他吓晕过去,哪里能这么爽快的回答?显然两人之前是“排练”过得,不过刘琅没觉得宋立峰是虚伪的,反而认为他很有办法,因为这次大会就是动员工人们“跳槽”,让他们认识到现在工厂的困境,要敢于打破陈规,让这些厂长现身说法比在别人口中说出是不一样的,能让工人们感同身受。
“嗯,说得没错,坐下吧,王厂长,你说说你的轧钢厂为什么不行了?”
宋立峰又指了指另外一人。
“市长,我的轧钢厂也是一样,没有设备没有资金,只能轧出最差的c━1号钢材,现在没有几家企业会用这种钢材了!”
这又是另外一个群众演员。
刘琅点名要收购的四家工厂厂长都来了个现身说法,原因都是没技术没资金,市长和厂长联合演戏,这种事情还真少见,那些工人都被他们的演技所“蒙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