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发懵。”
“你的意思是契子寻到了?”
“我给她收拾屋子的时候在柜底找到的,那契子签的是她头前男人的名,日子到今年冬月初四。”
“冬月初四,快了。”姜桃蹙眉细想。
“你猜我还发现了啥?”姜燕卖了个关子,姜桃催她快说,她才慢慢道“那契子上写明屋子和磨盘等物是归他们所有,这不假,但地皮却不是他们的。”
姜桃一愣“不该啊?他们在小松林那头住了那么些年地皮不是他们的?”
“那三块地是她小叔子的,她小叔子估摸着也忘了这档子事,由着秦寡妇当自个的东西了。”
姜桃拳头一砸掌心“那咱们就有法子挑起事了。”
姜燕点点头“我让阿正去偷了律书,翻了三四夜查了律例,即便她是后嫁进咱们家的,又不是我亲娘,但按照大兴律例来看,她的东西,我和我爹都是能得的。”
书本来就金贵,律书一村就一本,还都搁在里正家里,寻常人家不识字也不会想着要去翻阅,她们干这事本就不光彩,更加不能让里正起疑。
“磨坊落在你爹手里能有什么好下场?”姜桃哼了一声,“他连豆腐都不会做还肖想着开个豆腐坊,只当那磨盘自个能转起来,每天一觉醒来桶子里就能冒出豆腐似的。到头来,这活还不是得落你头上。”
姜燕笑了笑“谁让我摊上这么个爹?”
姜桃眼里闪过一丝暗芒“不过,快了,到时候咱们就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要屋子和磨盘,我有法子撑起豆腐坊,还有你教我那几个方子,我琢磨着能弄出来。生意兴隆算不上,往后我能有一技傍身,也不怕饿死。”
两人商量了一阵,将细枝末节都敲定了。姜燕恐防她爹和秦寡妇生疑,匆匆回了院。
姜桃站在原地想了想,拐去了姜五叔家。
自打上回马三娘摘柿子那档子事后,五婶就对五叔看得极严,一双小眼睛围着自家男人转,五叔但凡是出个门,她都在屁股后头跟着,生怕他出去偷腥。
姜五叔是有口难言,他都一大把年纪了,跟村里妇人打个招呼他婆娘都能问个底朝天,要是他不说清楚,那就甭想睡了,躺在炕上能从天黑念叨你到天光。
这会儿,姜五叔扛着锄头把又要出门,五婶拿着没拧干的衣衫追出了老远“干啥去啊?”
姜五叔不耐烦摇了摇肩上的锄头“你眼珠子是拿来出气的?这是锄头,锄头!我看田去!”
被吼了一顿的五婶骂骂咧咧“问你一声咋了,自个裤裆把不住门,还不兴有人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