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灭凡尘不再出声，直到灸日的耳边只剩下呼呼的夜风声，灭凡尘亦不曾再一句话。

灭凡尘仍然躺在那张舒适华丽得过分的大床上，只是手上多了一本纸张泛黄十分陈旧却不曾残页破损的《莽苍纪》。

“这还是送你的那本？”一觉醒来的傲疑惑地看向望着手中的书但明显注意力不在书上的人。

“他信过我么？”灭凡尘用食指轻轻摩擦不知翻过多少遍的书页，无端地问道，平静的声音依旧听不出喜怒，“也许信过吧，但是后来不信了。不相信我会选择帮他，也不相信身为魔族的我会不帮自己的同族。”

答案已经无所谓了，因为能给他答案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所以答案，也就不重要了。

“要走了？”令从修炼中醒来就见着灸日盯着没有打开过的食盒呆。

“啊，要走了。”灸日笑了笑，对令终究不像对其他人时走就走，走的潇洒坦荡。三层食盒，码了鸡肉、兔肉和猪肉三盘一层的烤肉，第二层码了四盘菜，最下一层是一大白瓷碗的肉粥和四个白馒头。用凝集火系元素驱走了凉气的饭菜，重新散着热气一一摆到了地毯中央的长案上。“烤肉和粥是我做的，给个面子吃几口？别回头你师父再来找我，我饿着了他徒弟？”灸日带着玩笑的口吻戏道。

令盘着蛇尾像根羽毛般从床上飘到桌前，接过灸日盛了满碗的粥，低头就着碗沿喝了一大口。一口粥，令分了三口咽下。四千年不接触人族食物的味蕾早已分辨不出酸甜苦辣，然而一口口味稍淡再平常不过的瘦肉粥，令却默默记住了这个味道。粥喝了两口，烤肉也只每样动了一筷子令便放下了筷子，对着正要给自己夹菜的灸日解释道，“我吃饱了。”

“嗯？这么少？”灸日落了筷子，看着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差别的粥碗，“不再吃几口吗？还是不合胃口？”

我不能吃太多人类的食物……这句话令犹豫再三，看到灸日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的期待，终是没有出口。“我要吃鸡肉。”令用眼神指着灸日手边的盘子，话音未落，一筷子鸡肉已送到了令眼前的空盘里。

刚刚放下的筷子再次被令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