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还未传到北堂谨瑜耳中,太后有意把皇太妃的事压下来,两人之间到底做了什么交易,高洺湖到此刻一无所知,但唯一肯定的一点便是……
“皇太妃将会是咱们最有利的一颗棋子!”
“洺湖……”
北堂谨瑜把高洺湖揽入怀中,她此刻的平静,反倒让人更加担忧,“你若仍无法接受皇太妃,此事便暂且缓一缓,等朕查清她为何活着回来,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若我没猜错,太后身边应该有九天玄宫的人。”
“师傅的人?”
“嗯。”
高洺湖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抽空浑身的力气,软弱无骨的靠在那结实的怀中,“也许九天玄宫的人还有秘密,你我都不知的秘密。”
“看来……”北堂谨瑜收紧揽在高洺湖腰间的胳膊,视线看向半开的竹窗,那一轮残月挡在半片乌云后,“朕还真得找师傅好好聊一聊了。”
……
入夜三分,总是安静得有些让人心慌,而唯独太后的园子里,却异常热闹。
“萧天豪这个废物!”
太后把手中的茶碗用力摔碎在地上,伺候在一旁的崔嬷嬷也被吓得不轻,赶忙跪地安慰道,“娘娘,皇太妃的命实在是太硬了,三番五次都死不成,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在萧大人的头上。”
“不怪他,难道要怪哀家吗?”
在密室除掉的人,交给萧天豪偷偷运出宫去,可他非但没把太后交代的事做成,更是留了皇太妃一条活口,免不了会让人起疑。
“看来这颗棋是没用了,只是可怜哀家的妹妹。”
太后面色阴沉,双手背于身后,在正厅里走来走去,时不时看向东厢房摇曳不定的烛火,“必须想办法把她除掉,否则,后患无穷。”
……
“太后娘娘,精铁卷的事儿,您可还记得?”
“哀家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娘娘,你听不懂,想必鬼女应该是听得懂的吧?”
“你……”
“如果你还想做大漠的太后,就不要动我女儿一根毫毛,我要让你助她登临后位,让她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
“飞鸽传书,也该是他为哀家效力的时候。”
太后从思绪中抽回意识,视线落在仍旧跪在地上的崔嬷嬷身上,“万不能让外人瞧见,做事谨慎小心,这可是哀家最后一颗能用的棋子了!”
“是,老奴领旨。”
……
“郡主,您这都吐了整整一个上午了,实在不成,还是叫太医过来瞧瞧吧。”
小青接过被清水浸湿的帕子,小心翼翼的在高洺湖毫无血色的脸上擦拭着,吃什么吐什么,前几日还好好的,今儿一早,便突然犯起病来。
“就是肚子里的这两个小家伙在闹腾呢。”
高洺湖在软榻上坐直身子,又重重的吐了口气,这才有气无力的继续说道,“一会儿找绮兰过来,从她那儿淘点儿药丸儿,定能有缓解孕吐的。”
“那死丫头这会儿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奴婢可不知道去哪寻她。”
只要一提到绮兰,小青便是一脸不痛快,自打她进了高洺湖的园子,这两个丫头便打打闹闹,几乎没一刻闲着的。
也不知这两人是上辈子的仇家,还是这辈子的冤家,明明互不相识,可一见面就看对方不顺眼,斗嘴那都是轻的,一言不合,那可就直接刀剑相向了。
“小青,你都跟在本郡主身边这么久了,绮兰刚入园子没几日,就算是有天大的不是,你这个做姐姐的也得多担待着些。”
高洺湖一边说着,一边捂着闷痛的胸口,吐的次数多了,这浑身筋骨都跟着不舒坦起来,“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绮兰给本郡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