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这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北堂谨瑜直接打断,剑眉皱紧,眉心处略微有些泛白,额头的青筋暴突,明显是强压怒火。
但高洺湖根本就不在乎,甚至不再看北堂谨瑜一眼,转身便往锦林殿的方向走去。
她不管北堂谨瑜到底是如何得知,自己与绣球哥哥之间的事,高洺湖也绝对不允许他来玷污自己的感情,绝对不允许!
“皇上,您这是何苦呢?昨夜做了一整晚的珠钗,就这样被群主给踩碎了,若让郡主知道,这是您亲自做的,兴许就……”
小福子唠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北堂谨瑜的眼神给吓住,便是赶紧乖乖把嘴巴闭上。
而北堂谨瑜看着高洺湖离去的背影,又瞧了瞧被踩碎在地的绣球花珠钗,“洺湖,你当真只记得那年的绣球哥哥?”
“皇上,您……”
小福子看出北堂谨瑜有些不对劲,很少会瞧见向来高高在上的皇上,露出如此脆弱的神色。
所以,这才出声唤回北堂谨瑜的思绪,他依依不舍的把自己的记忆从多年前抽回,重重的叹了口气,便双手背于身后,起驾回御书房。
又是一日,匆匆弹指之间,便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待到第二日,高洺湖一早起来,便服下小福子找来的月事配方,这方子果然有效,虽然味道实在难闻,却立刻催下血来。
毕竟药性有些过猛,痛的高洺湖一身又一身的冷汗,小脸儿白成了纸,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甚至连早膳和午膳都没有吃一口,一直都在床上躺着,直到未央宫来人请高洺湖前往中秋夜宴,这才起身。
“高洺湖郡主,我家主子说了,您今晚务必前往,而且,主子听说您弹了一手好琴,便想让您在晚宴上露一手。”
过来传旨的太监,这话说得是毕恭毕敬,可眼神之中一直充满不屑和高傲。
果然连未央宫的狗都如此叫喧,这后宫还真是皇后的天下,但高洺湖根本就不屑一顾,便沉声说道,“高洺湖只用家中的青紫夜琴,除此之外,弹不了其它的琴。”
“郡主说的极是,主子也一早想到此事,便在早些时候,命人去了一趟高王府,把您的夜琴给取来了。”
高洺湖一听这话,瞳孔便猛的一收,她不必多想,就能猜到,皇后定然在自己的夜琴上动了手脚。
不过,这正好称了自己的心意,甭管皇后给自己设了怎样一个鸿门宴,只要她先出手,自己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
“皇后还真是有心,本郡主也不好再推脱,便应了皇后的心意便是。”
“高洺湖妹妹向来聪明,可这次为何要犯糊涂呀?!”
“德妃?”
高洺湖还真没想到,德妃竟然会来向自己示弱,不过,转念一想,这女人已经彻底得罪了皇后,自是要重新找靠山。
因此,高洺湖便是德妃最好的助力,毕竟在宫中,最受皇上宠爱的,并非是这些花枝招展的嫔妃,而是刚刚入宫不久的反王之女。
“娘娘,您可千万别说这话,高洺湖担待不起。”
高洺湖虽然表面上和善,但每一句话都饱含讽刺之意,这让德妃很是不悦,却仍旧强压怒火,笑脸以对。
“高洺湖妹妹,本宫知道你受皇上的宠爱,太后娘娘那边也发了话,要让皇上纳你为嫔妃,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何必还要斤斤计较呢?”
一听这话,高洺湖便暗叫糟糕,没想到在祥和宫的谈话,竟然这么快就传到各宫娘娘的耳朵里去了。
看来在这后宫,是一丁点儿的秘密都藏不住,怪不得最近高洺湖出去溜达,宫娥太监们的眼神,都是那般怪怪的。
“娘娘,能不能成为一家人,还得看皇上对高洺湖有没有那意思,这会儿就说这话,实在有些心之过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