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暮色昏昏沉沉,让万物看起来迷蒙的很,落在高洺湖的眼中也荒芜的很,有飞鸟低低的从窗前掠过,很快又消失无踪影了。
她高洺湖,到底求什么呢?
“朕说过,那些身份地位朕随时都可以给你。”北堂谨瑜伸手握住她研磨的手,高洺湖眼中无悲无喜淡然道:“北堂谨瑜,从前那个高洺湖已经死了,那个倾尽一生去爱你的人,已经死了。”
北堂谨瑜并不知晓她话中深意,霸道将她揽进怀中道:“高洺湖,我不管你说什么,想什么,你跟在我身边,便是我的人。”
高洺湖垂下眼眸,低声道:“北堂谨瑜,听闻江南美景多,我们何时才能到?”
“过了明晚,我们便能走了。”北堂谨瑜见她低眉轻言,也不由自主的将语气放缓了:“明日,可有一出好戏等着看。”
高洺湖有些茫然的看着他问道:“什么一出好戏?”
“明日,你便会知晓了。”北堂谨瑜难得笑了笑,高洺湖看着他眼中傲然与淡定,这个运筹帷幄高权在握的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北堂谨瑜,有酒吗?”高洺湖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北堂谨瑜皱眉:“好端端的你又要饮酒做什么?明日醒来又要头疼。”
高洺湖只摇摇头,眼中有着倔强,她目光瞥道一旁的酒壶,道:“你这里便有酒了,这个玉壶看起来倒是精致的很,怎么有些眼熟?”
她总觉是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了。
“给你的酒定然是最好的,我要了。”高洺湖说着端着那酒就要走,北堂谨瑜却拉住她道:“若真要喝酒,你还想要去哪里?就在南苑。”
高洺湖撇了撇嘴,一壶酒罢了他不竟舍得自己全部拿走。
南苑凉亭内,高洺湖与北堂谨瑜相对而坐,她拿起酒壶倒了酒,饮了一口只觉得辛辣的很,不适应的皱眉,北堂谨瑜沉声道:“你最好少喝一些,要是醉了朕可不会管你。”
“不用你管,我只是觉得你这里的酒格外烈些,想来尝尝。”高洺湖说道。
“皇上。”沐辰出现在凉亭内,朝北堂谨瑜恭敬的行礼,北堂谨瑜目光瞥了一眼高洺湖,问道他:“何事?”
“皇上,张县令另一半的追杀令,寻到了。”沐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北堂谨瑜,他眼中闪过一分惊讶,直道:“这张庸一家子,还当真有趣。”
“现在应该怎么做?”沐辰问道,北堂谨瑜对高洺湖道:“你在这里待着不许乱走,我去去便回。”
高洺湖点点头,看着北堂谨瑜的身影走进了屋内,她又自顾饮起酒来,夜色苍苍茫茫看起来格外空寂,月色惨淡的很,让人无端生出些悲愁。
房中北堂谨瑜正说着明日计划,他道:“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都按照吩咐安排好了。”沐辰道,北堂谨瑜看着桌上那追杀令,沉思着道:“这张庸为官这么多年,年至四十才做到个小县令,无才无能,又生的一副胆怯的性子。”
“若无他那夫人周旋,怕是他还当不上县令呢。”沐辰想到查出来的信息不得不感叹李凤玉的厉害,李凤玉也颇有背景,在张庸为官这几年,她帮着拉拢各处官员,其中还不乏一些朝堂官员。
北堂谨瑜端起一旁的茶水饮了一口,他冷笑着道:“一个小小县令夫人,竟如此胆大包天,暗中勾结,贪污无数,朕还真是小瞧了她。”
“明日是张小姐生辰,往年张庸都会大设筵席,从前还只是个地方小官便如此,更何况如今做到了县令。”沐辰道,那些往来宾客中可有不少是与张庸有牵扯的。
北堂谨瑜将那追杀令递给沐辰道:“将这追杀令放回去,明日,我要让她亲自拿出来。”
“是。”沐辰得令,又见北堂谨瑜摆了摆手他便退下了,身影很快消失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