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便走了。”绿衣驾上马车,一扬鞭子甩在那马身上,马儿吃痛仰头啸了几句,然后踏起步子走起来。
因着皇上这些日子一直派她在楚国盯着,近日才得回来,今日又见到北堂谨瑜她怎么能不欢喜?接到北堂谨瑜的信号后她连忙赶过来,没想到竟然看到了高洺湖。
她还真是阴魂不散,无论怎么样都要纠缠皇上。
绿衣咬牙,眼中有着几分阴狠。
高洺湖坐上马车后目光便一直看着窗外,突然觉得有些局促不安,她仓皇出逃就是为了躲避北堂谨瑜,没想到如今……竟是适得其反了。
她眼中情绪复杂,更有几分茫然。
“不知道你可还记得,从前朕与你去齐州查处贪官污吏案时,与此时竟有些相似。”北堂谨瑜声音喑哑,说出口的话少了几分往日的低沉,竟隐隐偷着悲凉。
高洺湖神情怔愣了一下,轻点了下头道:“大抵是有几分。”方才她也想到那齐州贪污之事,只不过那事她与北堂谨瑜正交换着灵魂,身份容貌全数颠倒,亦是同心协力想要抓住贪官,可如今……
她是她,北堂谨瑜是北堂谨瑜,已经分的很清楚了,无论是从哪一方面。
“朕可记得你当日的烤泥鳅,新奇的很。”北堂谨瑜回忆着说,似乎对当日的时候犹有怀念,他的目光看了看高洺湖,却只能瞧见她的侧影。
“皇上若是想吃,一声令下自然有人前赴后继为皇上做。”高洺湖头依靠在那窗框上,淡淡道。
事过境迁,她已没有了当初心境,若是旧事重提她也不过付之一笑,心中也掀不起几分波澜。
北堂谨瑜闻言皱眉,他沉声道:“高洺湖,若是朕非要你来呢?”
“皇上。”高洺湖侧目看向他,对上他黝黑深邃的眼眸,她低声道:“如今你不必担心饥饿,也不用担心安危,等到江南山珍海味应有尽有,皇上何必贪恋那无趣野味?”
北堂谨瑜的眼神骤然一凝,他快速凑到高洺湖面前,她被他的动作吓一跳下意识的往后躲去,他一只手撑在窗框上,把她在自己怀中与那马车角落中。
他靠的很近,高洺湖都能感觉到他的温热呼吸,有些不适的侧过脸,高洺湖轻轻皱眉问道:“北堂谨瑜,你这是干什么?”
“高洺湖,什么时候开始,你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他低声逼问她,高洺湖眼中闪过几分无奈与疲倦,她不懂北堂谨瑜这突如其来是怒意是为何,被拘束在这狭窄空间中她浑身觉得不自在,将自己蜷缩起来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太累了,想休息休息。”
北堂谨瑜冷哼一声道:“高洺湖,你妄想逃避,朕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不把朕放在眼里,让你有胆量一次又一次出逃?”
高洺湖疲倦的闭上眼睛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北堂谨瑜是铁了心要问出答案,他再逼紧了高洺湖几分,道:“高洺湖,是柳映江吗?还是萧楚?”
高洺湖睁开眼睛,直直对上北堂谨瑜深邃的眼眸,似乎蕴含着几分怒意,他方才说的话让她的脸色有些沉,她皱眉道:“北堂谨瑜,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北堂谨瑜冷冷一笑:“你不明别我的意思吗?从皇宫出逃,萧楚和柳映江可都是鼎力相助,你从未来过这里,便有柳映江陪着你,如今又要逃到江南去投奔萧楚吗?”他说道后面,声音越发低沉:“高洺湖,你当真就这么饥不择食?”
“啪!”清脆的一声响起在北堂谨瑜的脸上,高洺湖含怒道:“北堂谨瑜,你不要太过分了。”
“皇上,怎么了?”绿衣听到马车里的动静,连忙掀开帘子来看,北堂谨瑜只冷冷一声呵斥道:“滚!”
绿衣吓的脸色都白了,连忙放下帘子继续练字,但是想到高洺湖竟然敢打皇上,这些必死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