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洺湖见他如此生气模样,心中只觉得讽刺,目光再次看向那小小天窗,眼神飘渺。
北堂谨瑜怒气冲冲的出了大牢,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萧楚,他见到自己出现,微微拱手行了个礼:“皇上。”
“萧将军来这里做什么?”北堂谨瑜有些不悦的目光看着他。
“臣在御书房等皇上,询问了桂喜公公才知皇上来大牢了,臣一时好奇,便来看看。”萧楚拱手行礼,坦然道。
“我看萧将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北堂谨瑜缓缓走到他面前,微微眯了眯眼睛带着冷意:“萧将军莫不是以为朕还会对她做什么?”
“臣不敢。”萧楚道:“皇上乃一国之君,浩然正气,怎么会为难区区一个弱女子?”
北堂谨瑜向前走,他冷冷道:“听萧将军这意思,若是我真对高洺湖做什么了,就不配为这一国之君了?”
“萧楚并无这个意思,皇上多虑了。”
想到高洺湖方才冷淡模样,他心中怅然更甚气愠,渐渐平息心中怒火,周身迫人的气势也平和下来。
北堂谨瑜又恢复一贯的喜怒不形于色,萧楚问起关于武王:“皇上,如今武王余党已全然清除,皇上作何打算?”
“过几日朕就会下旨,了解此事,武王大逆不道天理难容,念在他是朕的皇叔,赐他完尸。”北堂谨瑜轻描淡写,但是就这样决定着别人的生死。
萧楚点点头,突然又听得北堂谨瑜道:“武王的事情终于结束了。”
他的语气里似乎带着叹息,萧楚原本以为他只是心中宽慰除去了逆党,可是那他眼中真真切切的孤寂,让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但是又无迹可寻。
柳映江的毒已经完全除去了,他坐在凉亭内,桌上放着一副皇宫布局图,正仔细的观察着。
乐瑶坐在他的身边,为他倒了一杯茶,轻声道:“柳大哥,喝口茶吧。”
柳映江点头,目光却未离开那图纸,他微微皱眉问乐瑶:“乐瑶,北堂谨瑜这几日都是宿在哪里?”
“那个珍嫔受了伤,这几日皇兄都陪着她,在紫宸殿。”乐瑶见他如此专注模样,有些不高兴的撇了撇嘴。
“紫宸殿……”柳映江沉思,目光紧紧盯着地图。
“柳大哥,你有什么打算?”乐瑶再也忍不住问道,一把抢过他眼前的地图看。
柳映江端起茶杯缓缓饮了一口,道:“乐瑶,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我?”乐瑶有些惊讶的看着柳映江,看到他笃定的眼神,她很是疑惑问道:“需要乐瑶干什么?”
“乐瑶,只有你能把高洺湖带出来。”柳映江有些恳求的目光看着乐瑶。
乐瑶的心里突然无比酸涩起来,她轻声问道:“若是今日被困在牢中的是我,你也会这么想方设法救我么?”
柳映江皱起眉头,有些茫然的目光:“乐瑶你……”
“没什么,柳大哥你说需要我做什么吧?”乐瑶的心中满满都酸涩味,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这样了。
“这是钥匙,我交给你。”柳映江从袖中掏出钥匙递给乐瑶,他的神情庄重,眼中又满满是信任和期待,乐瑶缓缓接过,低头笑道:“柳大哥,你放心吧。”
“皇兄,桂喜公公说您也去过,您还是一国之君呢。”乐瑶撇了撇嘴,轻轻扯了扯北堂谨瑜的袖子哀求:“皇兄,我想去看看她,高姑娘真的够苦了,寻常人家的姑娘在牢里待个几天,出来半条命都没有了,更何况她在辛者库也受了那么苦。”
北堂谨瑜脑中突然出现高洺湖冷淡漠然的眼神,眉目溢出几分叹息,她孤寂的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虚弱无力。
“别待太久。”北堂谨瑜终于松口,乐瑶眼中露出欣喜:“皇兄,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