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堂谨瑜的心中,她早已经是一个清白不保,行为不堪的女子了。
萧楚握紧了拳头,隐忍几分情绪,他从前一直以为北堂谨瑜圣明,是一个正人君子,如今看来,当真是他看错了。
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的妻子,萧楚知晓高洺湖虽然有些骄纵,但是绝对不是心肠毒辣,行为不堪之人,但凡北堂谨瑜对她能大度几分,断然不会走到今日这地步。
“皇上,高洺湖如今不过一介低微宫女,皇上就不要跟她置气了,要保重龙体。”柳絮儿贴心的地上一杯温茶,北堂谨瑜接过茶饮了一口,看着柳絮儿道:“还是爱妃温柔体贴,朕心甚是安慰。”
“臣妾所做不过份内之事,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如今萧将军大捷归来,皇上特意设宴,本该是热闹的好时刻,怎么平白被一个宫女搅了兴致。”柳絮儿温声相劝,听在众人耳朵里无一不觉得她善解人意,识大体,想必之下高洺湖当真是低到尘埃里,毫无可取之处。
“那依照爱妃所言,朕应当如何?”北堂谨瑜目光看着柳絮儿,唇边勾起笑意,看起来很是温柔。
“臣妾觉得宴会自然要继续,皇上应该……息事宁人。”柳絮儿放低了声音讲,北堂谨瑜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高洺湖,今天看在萧将军的份上,朕不治你的罪,也是看在絮儿为你求饶,你以后在辛者库,要是再干兴风作浪,朕决不轻饶!”
北堂谨瑜沉声说,高洺湖目光冷冷看了他与柳絮儿一眼,那冰冷绝情的眼神使得北堂谨瑜心中一惊,更让柳絮儿觉得有几分不安。
“奴婢告退。”她说罢转身就走,眼中带着决绝,她高洺湖从前多痴情,如今便多无情。
随着她瘦弱的身影渐行渐远,这风波总算是过去了。
萧楚坐在位置上,继续举杯饮酒,只是脑中不停出现方才高洺湖模样,只觉得心中刺痛,佳酒无味。
见萧楚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北堂谨瑜一直紧绷的脸色也缓解了不少,稍稍满意的点了点头,“朕也是这般想的,既然如此,那此事便交给萧将军去布置了。”
萧楚的本领在这些京中大将中乃是翘楚,同样也是北堂谨瑜从小一同长大的伴读,自然是让他信得过的。
武王的事情安排恰当,北堂谨瑜脸上的神情也不由带了几分轻松之色。
萧楚蹙眉,点头,此事倒也不算什么难事,只是……眸底闪过今日高洺湖那消瘦憔悴的模样,收在袖中的手忍不住有些微颤着。
“萧将军一路凯旋辛苦了,回府好好休息吧,等此事了结,朕再行封赏。”
北堂谨瑜并未注意到萧楚的异样,将地图一收便复又坐到了书桌前批阅起奏折来,随口许下的封赏有些打发的意味。
为帝王者,需公私分明,但今日,北堂谨瑜却莫名有些情绪难平了。
脑海里头萧楚为高洺湖打抱不平的模样不停浮现,克制了半响才忍住躁动的怒意,沉心阅览着奏折。
“皇上,臣有一事不明,还望皇上告知。”萧楚看着北堂谨瑜,微微拱手:“皇上,高氏被废,真的只是因为她欺上犯下?”
“萧将军。”听到萧楚又问起关于高洺湖,他的脸色又沉下来:“今日宴会之上,朕不都是告知你了么?怎么?你还是觉得朕不该如此?”
“臣不敢质疑皇上。”萧楚自是不畏惧北堂谨瑜的阴沉目光,只是他为臣子,表面不能对北堂谨瑜不敬,他继续道:“臣只是觉得高氏乃忠烈之后,高父一生为大周朝,人人称赞其功德,所以废后一事还须慎重,毕竟事关前朝后宫……”
萧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北堂谨瑜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愠怒:“萧将军!”
见北堂谨瑜如此怒意盛然,萧楚没有继续说了,只是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垂下的目光里带着几分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