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洺湖这么一提醒,齐妃倒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对呀,三妹根本没理由背叛自己的父亲,明明是京城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和毒门压根就是八杆子打不着的。”
一共三个养女,其中两人身世惨淡,而另外一个却好到没话说,若说前两人有忠诚于毒门门主的理由,但太傅之女却……
“我明白了!”
齐妃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总算是把自己心中的结给解开了,“三妹根本就不是三妹,准确的来说,我认识的三妹只是假扮成太傅之女的人,而并不是真正的太傅之女!”
“你说话还真是愿意绕圈子,不过……你猜的没错。”
高洺湖点了点头,便又从怀中拿出一根断裂的钗子,里面的毒液已经完全挥发,只留下浅淡不一的黑色痕迹。
“仔细瞧瞧,看看眼不眼熟!”
齐妃并没有接过珠钗,而是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根一模一样的头钗,“这是干爹给我们三姐妹的礼物,我们三个人从小就带在身边。”
果不其然!
高洺湖瞧见齐妃手中的珠钗,又与那根断裂的做了比较,的确是一模一样,而钗子的顶部有一不大的小空,藏在里面的毒液会从孔洞里渗出,一点点侵蚀她们的性命,真可谓杀人于无形之中。
“血人参在毒药的滋补下长大,生长的速度会加倍。”
高洺湖一边若有所思的说着,一把夺过齐妃手中的珠钗,撕拉一声,从袖口上撕下两块绸缎布,悟在自己和她的口鼻,又把那支钗子用力摔在地上。
“行了,”扶着齐妃重新坐回到软榻上,让她平躺在柔软的锦被中,“你且在这里忍耐几天,等本郡主料理的太傅,自会放你出去的。”
“好。”
齐妃眼神空洞的点了点头,便又把身子转向里侧,只留给高洺湖一个背影,“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成吗?”
“当然。”
人家下了逐客令,高洺湖也不好再赖在这,悄无声息的退出牢房,瞧着那单薄的身子躺在偌大的床上,竟不觉在心中生出一丝怜悯。
“爹爹,你到底是害苦了多少人呀?这对于你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得天下,就得要失去所有。”
北堂谨瑜的声音突然闯入高洺湖的耳中,扭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旁的他,“来无影,去无踪,我倒是觉得,你更适合做洪门门主,却不像是个皇帝。”
“要是朕有得选,自是宁愿在江湖漂的。”
这宫里的纷繁杂乱事多到让人发指,北堂谨瑜每日周旋于众人之中,每走一步都要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斟酌,但凡错了一步,便是满盘皆输。
“洺湖,齐妃倒是让你给说通了,可太傅之女那边……”
“那姑奶奶就是一混不吝,真不知太傅是怎么养出这么个祖宗来的。”
“那一个是假的,这一个也是假的呢?”
北堂谨瑜也不是第一次有这个猜测,而如今说出口,也只是想要听听高洺湖的心思,毕竟和这位太傅之女来往最为密切的人是她。
“朕不是信不过桂婉,而是因为毒门门主实在太过狡猾,他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或许……”高洺湖若有所思的瞧了一眼北堂谨瑜,便又把视线落在齐妃的身上,“你说的没错,是真是假,咱们试一试不就得了?”
“你是想要让齐妃去试探!”
“是她,但却不是试探太傅之女,而是太傅夫人。”
高洺湖把太傅夫人的家世与北堂谨瑜说了一遍,他倒是始终从容淡定,但紧锁的眉头却暴露了他此刻的惊讶。
“绣球哥哥,也许真正的关键并不是毒门的人。”
她一字一顿的说着,眼神也变得越发深邃,